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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蘅四处寻找,只在床脚旁发现一支富光塑料水杯,空的。
唐蘅又骂一句:“我他妈的服了。”
李月驰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目光笔直,像某种动物的目光。
唐蘅迟疑刹那,说:“米酒喝不喝?”
他说:“喝。”
唐蘅环住他的肩膀,帮他把上半身撑起来。
另一只手把米酒送到他嘴边。
他悄无声息地衔住唐蘅衔过的吸管,随即开始大口吞咽,速度快到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似乎房间里除了他吞咽的声音,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唐蘅越发觉得他像某种动物,目光像,喝米酒时也像。
他直接把一大杯米酒喝完了。
唐蘅忍不住问:“你多久没喝水了?”
李月驰又躺下,翻个身背对着唐蘅。
他身上缠满乱七八糟的绷带,伤口仍然肿着。
唐蘅问他话,他不应,竟是直接睡过去了。
也许是烧得难受,他的呼吸很快,两片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原来是马。
唐蘅想起来了。
不是马场里那些高大壮实、养来供人驾驭的马。
是山间的野马,脊背如刀,瘦骨嶙峋,只要不死,就在尘埃中奔跑,哪怕死了,也是一具坚硬的骨架。
当然,他没有诅咒李月驰的意思。
唐蘅从李月驰桌上拿了钥匙,去诊所为他买药。
退烧药,退烧贴,消炎药,能买的都买了。
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十来瓶矿泉水。
最热的中午,T恤很快被汗水浸透。
回到他家,拍拍他的手臂:“起来吃药。”
此时的李月驰倒是很配合,乖乖吃了药,喝了水。
然后直勾勾盯着唐蘅,仿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唐蘅试着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吧?”
希望别把脑子烧坏了。
“我知道,”
李月驰却对他笑了一下,口齿异常清晰地说,“你是唱《夏夜晚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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