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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忍着威压,转头看向舱内,“元烨,奚琴,随便拉什么,打乱铜铃的节奏。”
元烨当即掏出奚琴,就地而坐,阖目拉起了一个哀怨的小调。
铜铃声被哀怨的二胡声打散,元烨却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平日里为了显得陶醉刻意闭着眼睛皱着眉毛面目狰狞,此刻却全然是因为吃力,一张脸已经从白面馒头皱成了烧麦褶子。
晏青意识到了什么,“是蚀破铃?”
以此铃破阵,那是滇南的法子。
林渡没工夫匀出精力回答问题,扔给他一样东西,“晏青,乾七。”
晏青接了,才发现是一块南无天石。
“天无,燃火,离五。”
林渡扔给夏天无一样东西。
接着几个人被林渡支使的到处跑,堪堪替她布好锁群阵法。
林渡站在阵法中心,面无表情地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接着放下一颗灵晶,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在高阶修士战斗的威压下,逼出一点灵力,激活了阵法。
一道浅淡的金光浮现在了地面之上,纵横交错成八卦图样,接着竖起八道金光柱,犹如一只倒扣的金色牢笼,将五人牢牢罩在里头,先前如同泰山压顶的威压顿时消散不见。
元烨眉头一松,小调陡然节奏加快。
林渡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乱流,暗道一声不妙,不受控制地抬手捂住了心脏。
她太疼了。
疼到像是被液压机碾碎了一般。
林渡皱着眉头咬牙翻找出姜良给自己炼制的缓解疼痛的丹药,咽下一个也不管用,干脆塞了一把囫囵吞进去,转头看向了正和那人缠斗在一起的师兄。
哀哀切切的二胡声中,雎渊的背影也变得悲壮了起来,宛若孤军奋战的烈士。
但他的情况比林渡想得好得多,甚至隐隐占在上风。
雎渊似乎喜欢龙纹,今日一身苍蓝龙纹长袍在空中因为灵力而鼓荡,背后的龙像是活了一般在云间遨游。
那一杆银枪破空宛若龙吟,寒光泠泠,属于枪的主人的金色灵力在被日光穿透的疏冷云层之中爆发,继而带着正气凌然的雄浑气魄,毫不相让地抵挡着分明比他高出一境的修士的诡谲攻击。
斑斓的眩光四散,雎渊嗅到了馥郁的香气。
这是冬日里,哪来的花香。
他拧眉屏息,提枪再度刺出,枪杆在空中甩出一道光弧,枪花朵朵,在男子手中灵活地不像话。
本是刚直之道,却又回转千绝,叫人眼花缭乱之际也摸不透男子下一招的落点。
一道白虹斜地里刺破金色灵力波动,裂帛声次第响起。
雎渊脸色一白,抬手将枪横在身前,挡住那一道白虹,枪杆震动得人手心都在发麻。
“被天道眷顾的天才,也不过如此。”
白袍人宛若老妪一般的嘶哑嗓音显出一份讥讽,继而抬起右手,微微招了招。
白袍人招手的那一刻,铜铃声戛然而止。
一道破云弩瞄准了船舰,灌入了灵力,爆射而出。
林渡眼皮都没动一下,按住了夏天无想要起身的动作,神识传音道,“利器破不了的。”
她那个鬼畜师父布阵不走寻常路,旁人做的防御阵都是能顶得住大面积压力,但只要集中力量攻击一点就会被打碎。
但这灵舰的防御阵法利器和单人都奈何不了它。
除非,分列开来,一同攻击,并且爆发性的力量奈何不了它,需要持之以恒的压迫。
基本上可以把包围着船舰攻击防御阵的修士们力量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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