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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朝云把那一包塞进衣裳里,耳听一阵慢腾腾地脚步声,眼一垂,随手踢了下旁边那只水盆,水盆里有大半的水,晃荡着就流到地上。
钟管事溜达过来时,就看到褚朝云蹲在厨房擦地。
“怎么洗着衣裳又跑这儿来擦地了?”
钟管事倚门悠闲地问。
褚朝云回了下头,故作哀叹道:“婆子来取酒碰翻了水盆,见我就在这儿附近,便使唤我过来擦地了。”
楼上婆子多了去了,天知道背锅的是哪个~
褚朝云笃定钟管事不会吃饱了撑的跑上去挨个询问,张嘴就敢胡诌。
钟管事果然神色淡淡地,打了个哈欠似是有点困乏,转头又下船去了。
钟管事无事并不会上船来,褚朝云还挺纳闷,她谨慎地走出来在船上溜达一圈,没寻到钟管事来船上的原因,也只能暂时作罢了。
褚朝云倒不是想去理钟管事的事,只是怕被瞧出什么来。
在船栏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西码头的赵大远远盯过来一眼,褚朝云便又跑回那堆衣裳前,坐下来继续磨洋工。
忙碌了一个下午,工头都过来送晚饭了,刁氏还没回来。
徐香荷有点担心,窝在屋子里做一会儿棉衣就跑出来瞧一眼,不过刁氏和褚朝云多次叫她“谨言慎行”
,徐香荷总算稳重一些,倒也没明目张胆的往码头望。
褚朝云默默拿了几个馍,方如梅一边吃馍喝汤,一边走过来低声问:“朝云,你婶子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咱们凑得银钱不够啊?”
方如梅不过这么一说,实则还是担心那些草药。
她总怕备的药不足,恐难过冬。
褚朝云轻摇下头,对刁氏迟迟不归这件事,她比谁都着急。
但她和方如梅那些人惦念的东西不太一样,她更惦记刁氏本人,怕刁氏遇上什么未可知的麻烦。
褚朝云把馍放到隔间的脚凳,人就站在木梯入口处等,一直站了有半拄香的功夫,才终于把刁氏给盼了回来。
刁氏过来时见她站在木梯上,朝她亲切地摆摆手,而后就急吼吼道:“我先下去喝口水。”
褚朝云跟在身后进了门,刁氏一坐下来就“咕嘟咕嘟”
灌了大半碗,水是褚朝云提前倒好的,就预备她回来喝,只是现下有点凉了。
喝过,妇人抹去嘴角水渍,气都没喘匀就说道:“遇到点麻烦事,不过多亏了小宋那孩子。”
“小宋?”
褚朝云诧异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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