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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看他了。”
沈清发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声,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普通人的躯壳想要容纳一整枚火种?那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商酉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用剩下的一半火种,制造了这阴界虚伪的炽阳。”
秦游脑内猛然一闪而过的是他从高空坠落时,似乎亲眼目睹过那光与影的界限。
“商酉是所有玩家中唯一一个察觉到鬼存在的人,那是游戏清洗落败者的手段。
他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通过游戏的漏洞活下来的人,用火种制造的阳光,抵御了最后的剿灭。”
“鬼只能在黑暗中生存,在炽阳下无处遁形,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那最终任务的目的”
秦游眉峰紧缩,沈清口中的一切仿佛早已尘埃落定,根本无需再推断。
“没错,是致他于死地。”
这一切很顺理成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秦游却本能地认为其中必然存在着漏洞。
在哪里?
他脑内疯狂地思索着,从来了这个世界后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到沈清每一句话中的细枝末节,他很快窥探到一丝对方逻辑中的错误:
“你想要借我的手杀了商酉,拿到他的心脏?”
他逼视着沈清的双眸:
“可是照你说的来看,我大可以袖手旁观,等商酉为我把除了我之外的玩家统统干掉,然后获得生存名额。
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我凭什么要承担这个风险?”
“你很聪明。”
沈清似乎对他的咄咄逼人并不出乎意料:
“但火种总会有衰竭的一天。”
“你以为游戏为什么会选择在千年后破例开放最终任务?如果是火种的鼎盛时期,没有人可以在商酉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他本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着手准备应对这一天——不然你以为这他把你养在身边,又打造了这座万人血池,是为了什么?”
那悬浮在血池上空的鼎炉状的器具散出一阵滚烫的蒸汽,孔槽里血光闪烁,仿佛在回应沈清的话:
“这是用历代玩家的生命堆砌而成的祭台。”
沈清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起来:
“商酉窥测到了一个关于游戏本源的真相,这涉及到违禁词,不过即使我不透露,你应该也能猜出什么。”
“商酉想用所有玩家的命,炼化出一个新生的火种。”
伴随着这句话,秦游耳边突然凭空响起低沉的哀鸣,那仿佛只是风呼啸的声音,又像是来自炼狱深处无数冤魂的凄惨号哭。
在这诡异的声音中,沈清回过头来,白面蝶在殷红的背光下癫狂地扑棱着四散开,显露出她一张有些森冷的面孔。
那道狰狞的伤疤旁边突然疯长出细密的白色鳞片,它们仿佛有生命粘合在一起,使深可见骨的创口极快地恢复如初。
短短地几秒内,沈清的脸又恢复了初见时清秀可人。
只见她勾着唇,眼神却不带丝毫笑意地问道:
“是成为这万人祭台中的一个垫脚石,还是在最终清洗时被鬼寄生成为行尸走肉,抑或是与我合作,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别无选择,秦游。”
这一番话看似步步紧逼,不给人丝毫退路,但凡是个深陷其中的人,也许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倒戈了。
但秦游不一样,就算牌局再烂,任务进行得一塌糊涂,他也还有离开这一条路可以走。
何况如果当真和沈清合作,就算他运气好勉强得手,任务对象的死亡又是一项大忌,他可能当场受到排斥作用直接被弹出这个世界。
到时候别提这段时间他对时穆的容忍和不存在的讨好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还会被系统倒扣积分,简直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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