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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大碗的中药,喝半个月,再进行第二个疗程。
纪轻舟曾有段时间染了肺炎,治好后仍咳嗽不断,为了调理身体就喝了大半个月的中药。
那混着土腥味与草药味的腥咸苦涩,时隔多年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恐怖,于是今日路过糖果店,就进去买了一些甜食。
祝韧青都已经习惯纪轻舟时不时的投喂了。
这种时候他若别别扭扭不肯接,先生反倒不高兴,嫌他推来推去的浪费时间。
于是祝韧青现在也学乖了,先生给了,他便乖乖接过,再道声谢,至于恩情就记在心里,日后好好工作,作为报答。
他接过纸袋,闻见那橙糕酸甜的香气,刚想要拿一块尝尝味,听见纪轻舟的后半句话,心底倏然有点泛酸。
他状若寻常地牵起嘴角说:“您对您夫人真好。”
纪轻舟似感肉麻地皱了下眉,咋舌道:“一般般吧,勉强容得下彼此。”
祝韧青低下头,拿起一小块拇指大的橙糕放进嘴里,软糯细腻的橙糕在嘴里融化,化为了浓郁酸甜的果香。
犹豫片刻,他还是克制不住好奇询问:“您和您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八卦?”
纪轻舟瞥了他一眼,抓了几块冰糖松子,坐在椅子上边吃边道:“我们大概算是奉父母之命,不得不结婚,目前先凑合着过,以后过不下去了就离。”
祝韧青闻言,酸涩的心情倏然好转了几分,心想看来先生和他夫人感情一般,说不准哪日就登报和离了。
尽管这和他这个小伙计并没有什么关系。
说来惭愧,祝韧青也自知自己有这种想法很不应该,但他却打心底地希望先生是单身一人的,而不要有什么妻室。
抱着这种理不清的思绪,他将两种糖食各尝了一块,接着收好袋子,转身过去准备继续工作,
这时忽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回头,看见来客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纪轻舟比他先瞧见那不速之客。
刚刚还一派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吃糖,见到那张令他作呕的面孔,顿时挑起了眉,眸光冷厉。
当时就应该问他要回名片的……他心里暗忖。
顾泊生依旧穿着那套灰蓝色的条格纹西服,形容却比之前落魄了许多。
梳好的油头透着种刻意抓散的凌乱,肤色蜡黄,眼底青黑,一脸的肾虚样。
但凡上次纪轻舟见他是这副状态,都不会放心地跟着他去茶馆三层。
顾泊生起先是直冲纪轻舟而来的,但随即目光就被一旁的祝韧青吸引了过去。
他眯着眼打量了几秒祝韧青的衣着头发,似笑非笑朝纪轻舟道:“你竟然还真收了他,他会干活吗?”
“比起某些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可太好了。”
纪轻舟语含讽刺道,“你来做什么?伤养好了,皮又痒了?”
顾泊生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得不耐着性子,强作笑脸道:“我来是同你说声抱歉,上回之事,是我有眼无珠,害您受了惊。
“眼下我已被鲍先生解雇,不再是新顺安的经理,我现在可谓是毫无收入来源,连养家糊口都很困难,算是得到了惩罚,你也该解气了。
“能否请你同解先生说一声,请他们不要再追究此事了,我可以给予你赔偿。”
“哦,原来是这段时间日子不太好过,来求我来的?”
纪轻舟状似懒散地嘲讽着,实际心中颇感厌恶。
如今是因为他有这背景,顾泊生踢到了铁板,才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来同他道歉,那若他没有解家这支柱可靠呢?现在岂不是惨了?
“是。”
即便被讽刺,顾泊生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你这话说得,我何时追究你的过错了?事情都已经传到我阿姨耳中了,她向来最为护短,你来求我没用啊,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去求求你那鲍少爷呢?”
纪轻舟浅笑着说道,“至于赔偿就不必了,我嫌你的钱脏手。”
顾泊生闻言,不知从他的话语中联想到了什么,面容忽然一阵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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