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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怕把羊白送给他。”
姜青禾没懂,但没等一会儿,小胡子骑着骆驼赶到蒙古包前,他从骆驼上翻身下来。
“哎呦,大哥你跑啥嘞,”
他冲巴图尔喊,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害俺追了一路。”
“俺就是想请你们晌午去俺们那吃顿羊肉泡馍,处个交情,啥买卖都不谈。”
他笑得不猥琐,眼神里也没有贪婪,大概眼睛太小了,只有条小缝,啥也瞧不出来。
巴图尔身后有几个牧民阿叔拱他,硬生生把他给拱出去,搞得巴图尔两只手撑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
蔓蔓在徐祯怀里刚清醒,透过指缝看骆驼,正巧看到这一幕咯咯直笑。
失了面子的巴图尔被笑也不恼,他没说话,往姜青禾那一瞟一瞟。
姜青禾借着撩袖子的时候,冲他点点头,傻啊,有肉吃都不去。
一群人到驼队扎的帐篷前,还有骆驼客从水泡子里一瓢一瓢舀水出来。
水浑浊不说,里面还有黑色的碎末漂浮,直接倒在木槽里让骆驼喝。
巴图尔急啊,他不想跟小胡子说话,扯了姜青禾到一旁说:“让他们别喂了!”
昨天驼队一来就跑到浅水泡子边上给骆驼喂水,他拦着不让。
那时小胡子没来,驼队那些骆驼客只听得懂几句,他急得也只会往外吐露蒙语,根本扯不到一块去。
驼队不想吵,就悻悻赶到下一个水泡子那,可巴图尔又跟了过来,接连好几个,真把驼队首领,大家喊领房子的那位给气着了。
大喊:“鞑子。”
隔日小胡子来了后,管事的不肯罢休,说非得宰他们鞑子一顿不可。
“咋就不能喂了,”
姜青禾低声跟他交谈,又了瞟眼骆驼舔食的那点水,确实脏了些。
巴图尔很急地说:“不能喝浅水泡子里的水,那底下全是牛羊粪,别瞧现在还没臭,就水脏了点。”
“可牛羊喝这水,会闹肚子,一直拉稀,治不好的都有,你叫他们别给喂了。”
这住在草原上放牧的都知道,牛羊不能胡乱喂水,它们也要喝干净的水,才不至于生病。
巴图尔淌了一脑门的汗,想冲上去拦,边上那个戴帽嘴里叼着铜锅子的男人立马站起来,还撸起袖子。
他大喊:“咋草场你种的,心眼就这么丁点大,喝点水你急头白脸的。”
“要喝井水喝流水他也犯不着拦,”
姜青禾回了他一句,又走过去跟那男人说:“瞅到那水槽底了没,黑的全是牛羊粪。”
“那咋,他们还拿牛羊粪当柴烧,用羊粪混着泥糊墙,”
领头的很不满说,铜烟锅子都不抽了,抬下巴说:“俺给骆驼喝点水咋了,那牛羊粪渣全给他留着当宝,夜夜枕着睡觉,总成了吧。”
他还为昨天那事耿耿于怀。
这就是语言不通的坏处,人说的东门楼子,他指的腿上的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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