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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皱眉:“文池,你知道你跟惟真哪里不同吗?”
文池:“……”
太子道:“你性情和易,恭谦谨慎,却也少了心气和傲骨。
在我看来,便是方成和也不如你俩。”
他说到这顿住,又忽然一笑,“不过齐鸢……你说得不错,难怪你跟惟真都对他赞誉有加。”
文池起初不做作声,听到这蓦然愣住,会意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太子。
“殿下是说……”
他跟陆惟真都称赞过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孤十分确信,这个齐鸢才是真正的顺天府小才子,杨太傅的得意门生,当年力压你跟惟真的神童。
而现在住在伯府的那个,天真烂漫又精通制香的小公子,恐怕便是扬州来的小顽童吧。”
太子长长舒出一口气,“我之前见过他一面,他换多少张脸,那双眼是变不了的。
其实年初他解禁,我还担心过他会被二弟拉拢。
后来听说他才学尽失,我又觉得失望。
如今看来,竟是天助我也!”
一位储君,竟然仅凭感觉,就对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此确信。
文池愕然过后,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这便是太子的特别之处,世人都知道太子有两位神童伴读,太子也乐意表现的平庸怯懦。
可只有文池清楚,这位储君有着惊人的直觉和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借此在皇宫存活,又躲开了重重危机,如巨兽般蛰伏在东宫里,只以温和仁厚的面目示人。
可猛兽终究是猛兽,当他觉得时机成熟,可以露出獠牙时,猎物们便只能被踩在脚下了。
“你们说的对。”
太子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父皇老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
腊月初三,齐鸢乘船南下,离开了京城。
他们这次乘了快船,一路顺风而下,等回到扬州时,便听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元昭帝在朝会上被二皇子气晕过去,醒来后竟然眼歪口斜,半侧身体不能动了。
文臣们纷纷上书弹劾二皇子不孝不悌,又有御史言二皇子私囤矿银,奏请查办。
皇帝将奏折悉数压下,御笔亲书,只将矿银案相关的几个小官革职,将没收来的矿银充为兵饷,如此将二皇子轻轻摘出去之后,又再下旨由太子监国,此后中外庶务悉付太子处置。
朝中自然议论纷纷,然而元昭帝向来喜欢左右平衡,保了二皇子,再给太子一点儿甜头,也的确是他的作风。
于是在两派互相攻讦的热闹中,太子终究平平稳稳地开始处理朝政了。
齐鸢并不知道,太子如此顺利监国,是因为他循着那件皮袄找出线索后,见到了是好整以暇的谢兰庭。
一位是当朝太子,一位是前朝皇嗣,俩人彼此试探,最终彻夜长谈,达成了一致。
又过半月,蔡贤终于对太子发难,朝臣开始弹劾太子窃国弄权。
谢兰庭收到信后,再次入京。
次日,太子一上朝,便以假传圣旨、陷害忠良的十余罪名,将蔡贤抓了起来。
随后,太子宣布元昭帝被蔡贤所害,突然病重,其他人无召不能入宫,否则做谋逆处置。
一切发生地迅速且令人吃惊。
众臣意外太子的强硬,更吃惊的是,蔡贤权倾天下,手握重权,现在竟突然像是被剪了飞羽的鹰,连扑腾都没能扑腾两下。
唯有齐鸢猜到,这其中多半是谢兰庭的运作。
他知道谢兰庭去了京城,虽然孟厂每次都会用密信报平安,他却始终担心不已。
那天太子索香后,齐鸢便让人将一盒返魂梅送去了东宫。
齐府并没有令人昏睡的药香,而符合“一树独先天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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