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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她头一次这么叫他,“甚尔……”
他抱着她腰肢的手有片刻的僵硬,松开后他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再叫一次。”
“甚尔,”
她又一次亲吻他的伤疤,“你在难过吗?”
他将自己完全塞进她体内,抱着她的肩膀顶着漫无边际的黑暗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不是难过。
高潮过去,岩崎紬呆在他怀里看着他的双手握紧自己的双手,慢慢十指相扣。
她叹了口气,有些话不说不行,“甚尔,我是个偶尔需要陪伴,偶尔需要性爱的人,只是偶尔,你明白吗?”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
他们很少像这样坦诚相见却什么也不做。
这一刻来得有些迟,平静得让她有些开不了口。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逃避他的双眼,“或许你会告诉我,你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但其实你不会喜欢的,你的生活需要的是一个踏实的支点,一个在你颠簸一生后放下一切回归的支点,而那不会是我。”
“为什么?”
他声音压得很低,胸腔随之震动。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在任何地方,”
她这么告诉他,“你还很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去寻找真正的生活。”
“我喜欢偶尔的生活。”
禅院甚尔并没有对所谓的生活有过期待,他的一生从出生起就已经毁得面目全非,生活会在废墟之中不断地下跌。
这时候的他很难理解岩崎紬所说的支点,这种未来听起来像是谎言编织的泡影,“你说的,支点,我找不到的。”
“你会找到的。”
岩崎紬吻了吻他的嘴唇,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紧绷着的后背,“你会的,甚尔。”
他们后来又做了一次,算是告别。
禅院甚尔摸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与自己的舌尖纠缠,他们胡乱的吻着,下巴和胸口被口水弄得湿乎乎一片。
他扶着她的大腿,将她往自己身下拉,就着混合的淫液和精液重新填满了她的身体。
那里面本就湿热,没等他多抽插两下就开始重新涨潮,泡得他连心都是一片水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她拥抱,接吻,等待白天来临。
他体内的灵魂已经扭曲到了可怕的地步,有无数次在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做下去,让她留下来,永远留下来。
至于最后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他也不知道。
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记得在入睡前,她告诉他,自己不久准备出国。
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不知道,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永远。”
于是他们最后一次接吻,将他送进这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平静的梦境里。
醒来时岩崎紬已经离开了公寓,她把公寓送给了他,连带着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咒具,除了这些,他们相处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什么也没留下。
禅院甚尔卖掉了公寓,带走了咒具,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东京。
离开东京前一晚,他听见了头顶上有轰鸣声划过,他抬头,看见一只白色的巨鸟在空中,穿过云,穿过风,飞向他不知道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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