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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错离开将军府,道:“刘卿,你随朕去圄犴一趟。”
二人入了丹阳宫,径直往关押燕然的圄犴而去。
丹阳宫的圄犴一时间满满当当的,毕竟北燕和南赵的伏兵全都被关在这里,梁错并没有理会南赵人,一直往里走去,站定在燕然的牢房门口。
燕然被关在最里面,他的隔壁便是大司马祁湛。
刘非跟着走进来,祁湛一眼便看到了他,似乎想要起身,但因着梁错就在身边,祁湛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隔着牢房栅栏,梁错目光顽味的审视着燕然,道:“燕主真是好气魄,坐牢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梁错显然是骂人不带脏字,燕然撩起眼皮,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梁错并不觉得冷场,继续笑道:“其实朕仔细的想了想,燕主真真儿是个可怜之人,所有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竟还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朕当真有些子同情你了。”
燕然终于抬起头来,沙哑的道:“说够了没有?!
说够了便滚!”
梁错不怒反笑:“自然还未说够。”
刘非:“……”
陛下好像一只欠揍的大狗子。
梁错道:“燕主恼羞成怒了?难道朕说的不对?燕主为何如此动怒,又不是朕背叛与你,哦是了,朕不过是个敌对的外人,燕太宰才是燕主的臂膀之臣,如今燕太宰在燕主你的背后捅了一刀,这可比敌人捅了一刀,还要疼痛,痛不欲生,对么?”
燕然双手攥拳,突然冲到栅栏边,哐哐的砸着牢门,呵斥道:“梁错!
!
你到底要如何?!
你今日前来,便是羞辱于我的么!
?”
梁错一笑:“自然不是,朕日理万机,还有许多政务需要繁忙,怎么可能如此清闲来羞辱你?”
刘非:“……”
就是故意的。
梁错掸了掸自己的袖袍,道:“朕……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呵呵!”
燕然冷笑:“帮我?”
梁错道:“正是如此,燕主便如此甘心么?朕可以帮你……与其你我鹬蚌相争,让南赵渔翁得利,不如你我合力。
朕助你回北燕,铲除燕太宰,夺回属于你的燕主之位,你我一同发兵南下,将南赵尽收囊中。”
燕然眯了眯眼目,似乎在快速的思索,沙哑的道:“你……要助我回北燕?你会有这么好心?”
梁错无所谓的道:“北燕兵马强大,梁燕相争三朝,如今也没有个胜负之分,若是你我打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百姓屠戮,与其与你北燕斗个你死我活,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吞下南赵。”
北梁的兵力的确足够碾压南赵,但是吞并南赵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兵力人力暂且不说,还要提防北燕的背后偷袭,因此南赵这些年一直在挑拨离间之中夹缝生存。
梁错又道:“南人狡诈,阴奉阳违,今日挑拨我大梁,明日撺掇你北燕,难道燕主便不恨么?只要你肯点头,你我便合纵出兵,让南赵在无法做那墙头之草,招摇过市。”
燕然抿了抿嘴唇,若是没有今日之事,或许燕然并不能下狠心对抗南赵,但今日南赵和燕太宰联手,背刺燕然,将燕然的自尊心碾在脚下,燕然心中的愤恨已然达到了顶点,已经超过与北梁的过节。
梁错催促道:“如何?”
燕然深吸了两口,沙哑的开口:“你当真愿意助我回燕?”
梁错笑道:“自然,燕太宰虽把持朝政多年,但你才是北燕的宗室正统,名正言顺,有了朕的助力,你若想回朝,谁也拦不住你。”
燕然道:“条件呢?”
梁错眯起眼目,仿佛一头精于谋算的野狼,幽幽的道:“攻打南赵的粮草,由燕主屯备。”
燕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南赵的兵力虽然是最弱的,但是经济实力强大,城门厚重,易守难攻,加之还有赵河环绕,想要彻底拿下,必然是个持久战,损兵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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