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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斐然冲上飞车,解除自动驾驶模式,一脚油门干到底,大概半小时后就到了灵山脚下。
砰!
他一脚踹开厂房大门。
那一刻奚斐然其实是很紧张的,他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比如滕时在这里金屋藏娇包养小白脸之类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荒谬,那些臆想中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滕时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兴趣。
但这并不能让人安心,因为如果不是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意味着滕时隐瞒的是更严重的事情。
大门打开,厂房里空空荡荡,只有撞击的回声一层层散开。
奚斐然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记忆中厂房巨大得一眼看不到边,现在却觉得比回忆里小很多,大概是他自己长高了的缘故。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二层有一间属于滕时的屋子,奚斐然记得,小时候如果滕时很晚都没有回家,他来这里找,多半能找到。
滕时来这里干什么呢?回忆过去?
他在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奚斐然的心跳的很快,来到二层,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小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他快步走过去,然而就在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忽的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奚斐然抓住门把的手猛的顿住了。
那分明是滕时的呻-吟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暗哑中带着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听上去让人心惊肉跳,好像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彻底碎裂掉似的。
第195章疼痛转移
奚斐然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滕时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然而房间里的那么清晰,一扇门之隔,那痛苦的声音直接闯入了他的耳朵,在他的骨髓上钻孔。
奚斐然猛的推开了门。
第一眼看见的是混乱的房间,床单混乱地被扯出来,上面布满了撕扯的痕迹,就连床垫都被推歪,斜着悬挂出去了大半,被子掉落在地,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口子里飘出来的羽绒,整个空间就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
然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木质的床头,左侧栏杆已经完全断裂,好像是被人生生拽断的。
右侧的床头栏杆用粗绳子紧紧的绑着一只手,手腕处早已被磨得鲜血淋漓,修长的手指尖毫无血色,指尖甚至还在微微痉挛。
奚斐然的呼吸都停了,走过去就看见滕时靠坐在墙角,意识不清,头侧向一边靠在墙上,另一只手用力压在小腹上。
他额前和鬓角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粘在苍白绝美的脸上,眉心紧蹙着,鼻尖上都是细密的冷汗。
按在腹部的手在颤抖,似乎是想要按揉痛处,却因为太过无力而失败,只能勉强压住。
白衬衫上到处都是混乱的血迹,有些是手腕上的血蹭到的,有些是直接从腹部被抓挠撕扯的伤口处直接渗透出来的。
痛到极点而没有了反抗之力,只能生生忍受。
那种无意识呻-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发出的,从喉咙深处被疼痛生生挤压出来,磁性而低沉,听得让人心颤。
极端美丽的东西被凌虐至此,竟看起来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
奚斐然的嘴唇都抖起来:“哥。”
仿佛被从混沌中唤醒,滕时艰难地抬头,视线对焦在奚斐然脸上:“……你怎么来了……”
声音嘶哑虚弱到了极点。
他本来是应该不安和惊慌的,然而疼痛已经占据了全部的精力,他甚至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情绪反应。
奚斐然上前一把将人抱住。
“我没事……你走……”
滕时在这个时候的本能反应都还是遮掩,晃动着头无力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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