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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白刀,寂静空旷的冰山里,夜色沉寂下来。
宿天水踩着砂石地,沙沙身的脚步在远离,要回到他高地的帐篷里。
他在风雪里走的不算稳,厚重的外套宽大的兜帽掩住他的身形,他拎着煤油灯远去,光一并偏移。
池历在黑暗里盯着远边的灯如星火,又啪的一下暗掉。
他冷漠地低头。
他拇指划过脸上的咬痕,滚烫的痕迹,湿润的气息还沉寂在耳畔。
他没亮灯,落雪的夜里,四周都是空无一片的黑暗,好像茫茫中他属于北风或者是某片雪花。
总之只有一个。
自作多情。
这句话算什么。
什么都是他,又什么都不是。
池历弯身摸黑捡了颗石子,手上抛了下。
他的眼神里带了淡漠似乎是漠不关心,身体的焦躁还是无法克制。
他肌肉绷紧,手一扔,石子砸响了冰面,砸的很狠,模糊的视野里,暗的彻底,他能听到冰裂的很快。
石头嘭的落入水里。
没有别的声音了。
他一向冷静理智,唯独在宿天水这里难以控制。
是宿天水先挨近他,在图书馆抱他说想他,是他打开了一个宝盒,邀他们二人沉落。
他甚至想的是,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就这样彼此瞒着随时要引爆的炸弹,在战战兢兢明亮的火线边相爱。
把刺激和头悬的刀当做浪漫。
他准备好的措辞是,往日夜里的保佑,是枕畔相接的低声呢喃。
他还没说,晚安岁岁。
可是宿天水说什么。
他说分手。
池历没开灯顺着坡随意走。
如果黑暗里冥冥中,要把他送去宿天水的帐篷。
他就会狠绝地笃定地敲开帐篷说,可以分手。
从此他们陌路他们分别,他们相忘于雪山。
在下一次见面,他还会扣住固执地挨近FROM的宿天水,握住他细白的腕骨,抓起来,递交给警察。
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犯罪了。”
他不再违背信念正义和理念。
他修长性感的手指沾了沙土和潮湿的冰雪,但他没洗。
上面有一刹那蝴蝶停落的痕迹,是宿天水的眉间的雪。
池历站在半山坡抬眼,眼前一下子亮了。
风吹过,高地上系在帐篷骨架上的煤油灯摇晃。
似乎在为谁驱散黑暗,似乎害怕谁黑夜里跌倒受伤,柔软的火苗在风里舞蹈。
池历走近帐篷,光下黑色的影子映在帐篷上放大再放大。
宿天水眨了眨眼,扯起来睡袋前边挡住眼睛,不去看。
木乃伊式的睡袋,让他规矩地平躺着,他在睡袋里无处躲。
开始心里悄悄辩解,如果不看的话,煤油灯被风吹掉了,落在了地上森林里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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