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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珏说得生气。
靳久夜想了想,“主子莫担心。”
贺珏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朕担心?你自个儿都不当回事,朕说的话顶用吗?从明天起,不许再出去了。”
得,又把人关了起来。
靳久夜也很无奈,“属下在查往年卷宗。”
“那叫人将卷宗搬到勤政殿来。”
贺珏根本不给机会,“朕若无事也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出些你忽略的蛛丝马迹。
怎么,这副神情是在怨朕?”
靳久夜连忙否认,“没有。”
“谅你也不敢。”
贺珏再下一剂猛药,“你可记得,眼下你这副身子是朕的,你是朕的妃嫔,不比从前了,再敢胡来,且看朕饶不饶你?”
上好药,换上新的干净纱布,贺珏拿干帕子帮人擦了两把头发,又提起靳久夜的中衣,帮人套在身上,“这袖口是怎么回事,破了这么一大块?”
靳久夜随着贺珏的话一看,原是昨夜挑了绣线的那处,这时贺珏捻起袖口仔细一瞧,也想起来了,“朕记得这件拿去绣了朵红梅,现在,红梅呢?”
靳久夜没说话。
贺珏又问:“你那袖口的红梅呢?”
靳久夜默。
贺珏冷眼瞧着,心里已然明白几分,“胆子倒挺大嘛。”
靳久夜只得解释,“属下不能着红。”
“呵,御赐之物也敢破坏,欺君之罪也敢犯,难怪了……”
靳久夜听到这话音,“属下……”
贺珏抬手打住,“朕困了,睡觉。”
说完就往床上一躺,留下靳久夜一个人在原地,贺珏闭着眼,一副我拒绝我不想多说的样子。
心里暗暗想,就让这小子忏悔吧。
过了一会儿,贺珏见那人还不上床,心里有些纳闷,可又不能失了君王威严,若是率先搭理了这人,这人日后岂不是翅膀硬了要上天?
再等等。
可屋内就是没有声响,贺珏忽然觉得闭眼睡觉这事是坑了自己,完全看不到靳久夜在做什么,那人又素来会隐匿行踪,漏不出半点动静。
这样一来,自己便跟瞎子聋子似的,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实在是失策。
罢了,贺珏睁眼一瞧,立时惊得坐起上半身,“你跪在床前作甚?”
靳久夜低着头,“属下知错。”
那样子乖觉得很,仿佛是一只被顺毛了的大型犬。
贺珏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起来,睡觉。”
只能命人上床,待这人的气息弥漫在身侧,贺珏在心头叹了口气,还能怎样,就这样吧。
靳久夜躺得规矩,贺珏也不说话。
但经过刚才一事,两人都没有睡意,贺珏打了个呵欠,明明是缺觉了,却丝毫不想入眠。
“主子,”
靳久夜开口,“那红梅是主子绣的?”
贺珏愣了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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