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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凝霜满意的欣赏了一会。
很漂亮,很格格不入,很不伦不类。
很有她的风格。
这些还不算完,她又很有精神头的把自己的小木桶和小铁锹用各色的云绡玉铃装饰了一遍,整个人兴致勃勃积极向上,简直就是个热爱事业愿意为园艺付出一生的优秀园丁。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花哨,不知不觉间她就把自己的精神污染延伸到了楼船底下。
南客这座楼船着实很拉风。
其实若论起楼船,四洲二海之中只有南域晏氏的越沧船可居首位。
传闻言曰沧崖乃昆仑、蓬莱之外的峡谷,险峻难越,但身为百年世家的晏氏楼船建构不同凡俗之船,即就是沧崖也可横传,便自命为越沧船。
相凝霜曾经与晏氏的家主来往过一阵子,那时他还是个未登家主之位的纨绔,带着她乘越沧船出海玩乐,围着四洲转了一大圈,把船中储存的稀世珍宝抛进海里,与鲛人讨价还价换一支曲听。
她在那段日子把整个越沧船转遍了,心里也认同第一船的名头,但如今一对比,晏家那座船还是要逊色些的。
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就停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见天日了。
她煞有介事唏嘘了几下,打算大发善心给这座倒霉蛋增光添彩一下,便又精心挑选出几匹极艳极亮的银粉与湖绿的云锦,给整艘船围了一圈。
粉粉绿绿,好……喜庆!
把这傻叉不庭山的晦气冲的干干净净。
相凝霜更加心满意足,还没来得及欣赏,就从船上飞下来几个煞气极重的残奴,阴森森挡在她面前。
她停下辛勤劳作,十分友善的询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残奴朝她比了个上船的手势。
哦,老妖怪找她。
相凝霜从善如流:“好的,我马上去。”
还没等她上船,那几个从船上飞下来的残奴便急急忙忙飘去船边开始拆她围上去的云锦,火烧屁股一般争先恐后。
啧,不懂欣赏。
南客坐在大殿上首。
殿内很冷,并非是大漠中因无日无晴而有的寒冷,而是仿佛血液中被填进了冰雪,胸膛被灌满了生铁,骨头都要被冻裂开来的冷。
他在这样的冷中,披了件黑色的大氅,繁艳冷淡的眉目低垂着,用苍白的手指点燃一枝红烛。
点燃,熄灭,又点燃,又熄灭。
姿态轻慢,又很熟练,仿佛是已将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做了千万次,从中获得了什么隐秘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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