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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当时杜遇划破手心时没注意,弄上去的。
“阿遇是想擦掉血?”
江生问。
杜遇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他,呐呐道,“哥哥……脏了……阿遇……”
江生看他拿袖口擦,先不说擦不擦得掉,要是再让他擦一会儿,恐怕照片上的人脸都要叫他擦糊了。
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躲柜子怎么简单了。
他用棉签稍稍沾了点水,又捏干,然后冲着杜遇说,“我来吧。”
杜遇仰着头,目光有些茫然,好半天也没说话。
江生以为他没听进去,于是又叫了他一声,“阿遇?”
杜遇看着他,懵懵懂懂的脸,“你是谁?”
江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又问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吗?但江生依旧微笑回道,“我是江生。”
只是刚说完,江生忽然又改了口,“我是阿生,阿生。”
这样似乎好记些。
放风筝的人,哥哥,阿生。
杜遇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两样东西。
哥哥和跟哥哥有关的一切。
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一个从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的名字。
他并不是忘了他的名字,只是他从没记过。
没记,又哪里能谈得上忘。
他抬眼,迷茫的目光:“阿生是谁?”
江生回道,“是我,我就是阿生。”
“你是阿生?”
明明是句疑问句,偏偏让他说成了陈述句。
“对,我是阿生。”
杜遇摇了摇头,干净的一双眼看着江生,自顾自的说,“阿遇不认识阿生。”
他当然没指望杜遇能一下就把他记住了。
只是想到以后要不定时的被重复问这个问题,他有点无奈,不得不试着和他说,“我是阿生,阿遇,你要记住我。”
他的脸映在杜遇那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如同碧清湖面上的一轻柳絮,浅浅的漂浮于湖面之上,落不进去,也吹不走它。
那件事之后,他就把自己封闭了。
贫瘠的世界里,除了哥哥,他再没有注意过其他人。
甚至杜彦雨,也不过是那扇阁楼门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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