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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清璐系上安全带,又靠回座椅里,没有发动引擎的意思。
她看着胡同口,温笛和祁明澈的身影已经不见。
“他还是决定解除婚约。”
从六月十号到如今七月中,一个多月过去,他给了姜家一点时间撤出投资,虽然姜家也亏了不少,但至少还撤出一部分。
他还是没改变主意,昨晚让康助理打电话给她,问她条件考虑的怎么样,他不是无限期等她,再拖下去,表示她主动放弃。
丁宜见她没有要走的打算,调整座椅,半躺下。
车停在老槐树下,全是阴凉,车里开着空调,凉快得很。
她侧脸看田清璐,“知道你不爱听,我还是想说,你学学温笛。”
田清璐自顾自道:“订婚前,我应该听听家里人的话,听听你的劝。”
可她非得撞到南墙,撞个头破血流才愿意回头。
只有她脑子有坑,父亲自始至终都是清醒又冷静的,至今还在生她的气,气她非要跟严贺禹订婚,弄得他毫无颜面不说,她自己也一点自尊没有。
前两年,父亲给她安排过相亲,她不喜欢那人,见面都不愿见。
父亲说,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婚后能跟她过日子才重要。
父亲还说,你想跟严贺禹结婚,你还得有那本事。
所谓的本事,是管住严贺禹的本事。
因为那次相亲,她跟父亲闹得很僵,后来干脆离开北京,去南方创业去。
父亲不愿妥协,她就更不用提。
两人僵持好几年,她一年到头只在过年时回家一趟,回到家也不跟父亲说话,父女俩就这么怄着气。
母亲心疼她,担心她在外面受苦。
于是母亲跟父亲冷战,冷了快一年,父亲最终妥协,他去严家找严家老爷子,决定两家联姻。
订婚后,母亲后悔过。
在订婚宴上,严贺禹连戒指都不愿戴,母亲生了好几天的气,可叶阿姨也尽了力,她实在管不了儿子,总不能让人强行给他戴上。
所以母亲有气也没处发。
父亲撂了一句:他们长不了。
那晚她跟父亲又吵了一架,仅仅因为那句她跟严贺禹长不了。
没想到父亲一语成谶。
昨晚,她跟家里说清楚,严贺禹坚持解除婚约。
父亲这半年已经被气得没了脾气,只觉得是解脱。
她以为父亲会勃然大怒,后来父亲只是拍拍她的头,说:以后你长长记性。
她问父亲:提什么补偿条件。
父亲说:条件的话,让他以后好好做个人。
父亲是放弃了利益补偿。
她猜测,父亲并不想因此跟严家彻底闹翻,就算看不惯严贺禹,可严父那辈的人,和田家都有交情。
丁宜问她:“你打算提什么条件?要我说,放弃得了,潇洒点,像温笛那样。”
田清璐回神,不满:“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温笛。”
丁宜说:“能,哪天你像她那样看得开,我一天提你三次,饭前拜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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