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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抱得我,我抱不得你?”
白冰晖甩开厚重的呢子大衣,蜻蜓点水般抄起地上的篮球,转身腾到半空,好像一张鼓足劲的帆,将球准确地击入筐中,黑色的呢子大衣像夜雨洒落,濡湿邬玉志的心头,“以前,看你和顾念一起打球,我真羡慕。
我篮球打得不好,那是因为没有好好练习过,但后来开始用功,在读大学的时候每天都打球,你看,现在也打得不错。
不信?我们比一比!”
“没空。”
邬玉志伸手抢球,被白冰晖躲过,她干脆缩回双手,插进衣兜里,扬长而去。
“小玉、小玉、小玉……”
白冰晖追上她、拉住她、哄她,“你相信我,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你爸爸的案子一定能水落石出。”
邬玉志回过头来,看见白冰晖坚定的目光如钻石闪耀,以及镶嵌着这两颗钻石的脸庞,透着如月的清辉。
北风呼啸而至,钻进她的脖颈,带着被各色墨渍浸染的天空,像一笔还没有渲染完的画。
时代真的不一样了吗?某天清晨,有人大喊,沿河的门面出售啦!
所有的人从睡梦中跑出来,涌向化龙溪。
叶芝顾不上穿鞋,冲锋在前。
岂料,黄局长和他的豺狼虎豹早已经将“天上掉下的馅饼”
围得水泄不通,发出胜利的号子。
滔滔不息的化龙溪发出“蝗虫啊蝗虫啊”
戏谑。
人群的目标变了,纷纷恭维起黄局长的英明决定。
叶芝皱着眉头、瘪着嘴巴打道回府,当她得知新搬来楼上的许家成功拥有了一扇门面后,用鼻尖钻开天花板的裂缝,仰头吃着斑驳的墙皮掉下来的灰尘,干巴巴地咒骂:“居然敢骑到我们家头上!”
自从分了“上下院”
,邬白两家的隔阂便更深了。
叶芝抱怨新搬来的许家跟她一样普通,甚至比她更普通。
许家没有运气和实力承载叶芝的“远亲不如近邻”
,反而活在她的咒骂中。
许卫红在抗洪抢险的时候拉了白学文一把,白学文投桃报李,推荐许卫红担任黄局长的司机。
这位局机关新贵早已忘了妻子愤而自杀的屈辱,殷勤地为新局长鞠躬尽瘁。
叶芝埋怨白学文偏心,明明第一时间救他的是邬抗,却把好处都给了“捡漏子”
的许卫红。
但即使骂许卫红一百句,她也舍不得骂自家男人一句,叶芝可以在心里恨遍全世界,却从不恨自己的男人没本事。
或许,她懂自己的男人,她也是“没本事的”
,推己及人,这不是她男人的错。
经过这些年的摸爬打滚,叶芝俨然成了坛城常见的骂街泼妇,但仍然是个温柔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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