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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秦廷为什么一定要把豫州鼎从马车弄下来,现在更是费劲冒险的转到高台上啊?单单只是为了展示的话,好像没必要这样。”
“我估摸着……八成是要把豫州鼎在这里恢复原样,毕竟在泗水中浸泡了将近百年光阴,表面充满了时间的古朴之感,不利于运输回咸阳的时候,沿途巡视于八方。”
“景氏之人果然有见地,我也是此等看法,就是不知秦廷能够如何复原豫州鼎了。”
“我刚刚近距离看了,鼎身图腾靡乱,残锈遍布,不过这也说明豫州鼎必为真品,否则万万做不到这等程度。”
“那估计秦廷应该就是只想稍作清理吧,短时间想把豫州鼎恢复原样,感觉根本不可能……就是可惜我们只能看一个豫州鼎的大概轮廓,无缘观其威严真身了。”
“其实能近距离看到豫州鼎刚出泗水的模样,就已经很好了,我总感觉上面的锈迹,尽显神明的光辉,大概率是有神明降下神迹在其之上。”
……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明显是个道行极深的楚地巫师长者。
张口神明光辉。
闭口降下神迹。
这种对于九歌神明极其信仰之人,从某种程度而言,与那些固步自封在繁琐儒礼中的腐儒,别无二致。
许尚一直认为……儒礼的各种条条框框,本质上就是想要人迷失在其中。
因为迷失,所以信仰。
或许这就是东西方文化洗脑传播的唯一相同之处吧。
这时。
高台上的国师邹奭表现出了极为激动之色,风雪压我两三年,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支棱起来了。
昨天你对我爱搭不理。
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国师邹奭表示,后续他必须得拿一下架子,让那些楚地乡亭巫师长者,上杆子求着来加入他阴阳家。
而且他还得挑三拣四一番,方能尽吐前面各种受挫的郁闷。
再观黄石公……这位圯上老人望着近在咫尺的豫州鼎,竟莫名的开始热泪盈眶……上大夫赵摎见状有些意外的道:“黄石公此举何也?”
黄石公:“你不会懂得,我不跟你说。”
上大夫赵摎:“……”
上大夫赵摎对于豫州鼎的现世,他肯定也是万分激动的。
但让他哭出声来。
绝对是不至于的。
因为上大夫赵摎是个纯粹的武夫。
他曾经的固有理念乃是权力来源于暴力,而非寄托在所谓的形式礼器之上。
当然。
此刻当上大夫赵摎亲眼看到古朴九鼎,还有下面虔诚跪伏一片的楚地乡亭长者、巫师、中小士卿……他过往的一些想法,立马有所改变了。
若想长久的维持权力。
军武暴力,正统礼器。
两者都是缺一不可的。
说白了。
秦廷中的很多人,从嬴政、王贲、赵摎……再到一些中下层将领……他们对于用恐惧威慑天下。
都是觉得理所应当的。
既然单纯用军武暴力能够平推一切问题,那肯定就会形成路径依赖。
现在豫州鼎现世。
嬴政和庙堂诸公发现了更为稳当的路径,自然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摆脱原本的军武霸道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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