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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来时,亦有此遇。”
童蒙不解:“你与我不都来自益州?”
“虽同在益州,雒县与成都,岂可相提并论?”
恒娘抱腿坐于柜中,听他们开始讨论益州各地贫富,民众善恶,官员优劣,一片昏暗中也不知时辰几何。
蹙紧眉头,开始做最坏的打算,若是今日回不去,莫家的迎亲队接不到新娘子,多半要在家里闹事。
不过这门亲事本就匆忙,一直以来,都是莫家亏礼,自己便是今日失礼,明日见了面,也有话可说。
再说,眼下这情况,是莫家上赶着求她,她若不嫁,想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来顶替。
想来想去,心头慢慢安定下来。
忽听得外面有人讶然发问:“这是谁的铜簪子?看似女子的,怎么掉在这里?”
恒娘呼吸一窒,手掌倏地握紧。
她适才慌忙,竟忘了寻回投水洗的簪子。
暗流涌动“女子的?莫非是仲玉唤来那娘子……”
是余助的声音,带着莫名所以的快活。
“不是。”
想是宗越走了过去,“行院女子怎会用这样不起眼的簪子……这样式有些眼熟,倒似恒娘日常所佩。”
“恒娘的簪子?她好好戴在头上,怎会掉落而不自知?”
余助诧异。
柜子里的恒娘不禁苦笑。
也是事情凑巧,今日早起遇事,只挽了个简单髻子,簪子也是随手一插,并没有精心打理。
若是如往日一般,梳个复杂发式,非得要簪子固定,那便断然不会忘记投出去的发簪了。
仲简忽然问道:“远陌对细处,竟是如此留心?就连一个浣女头上戴些什么,都了如指掌?”
柜外突然安静。
宗越徐徐回答:“恒娘来往丙楹有时,日常打照面,不经意便记住了。
畏之为何有此一问?”
话里依旧带着笑意,却不再让人如沐春风,反而有些说不出的逼人锋芒。
恒娘忍不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仲简却未受影响,依旧是一副四平八稳的冷淡声:“以远陌这样见微知著的能力,只是个区区太学生,未免屈才。”
余助似是要说话:“哎,你们——”
却被宗越截住:“是么?畏之如此抬爱,我却之不恭,只好生受了。
不过,若说在细处用心的本事,倒的确是我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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