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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承渊还为她亲手做了一个秋千架在池水边,有事没事推她在上边玩。
初雪落时,沈知梨望着鹅毛大雪,顷刻间在地上铺了一层。
鹤承渊的厨艺见长,饭菜飘香,他看见站在门前发呆的人,给她披上狐裘,从后拥住她,“阿梨没闻到饭香吗?”
“等雪下完,我去清院子,你就能继续荡秋千了。”
“池子里的鱼,估计要受些罪,等死了给你煲鱼汤。”
沈知梨:“鹤承渊……我们在这里待了几个月。”
从夏末到初雪,时间都已记不清了,时间一久,困在高墙里的过往之事难免重现脑海。
鹤承渊:“你会弃我而去吗?”
“为何这样问?”
这样短暂又静谧的美好不知怎得,令两人都极为不安。
鹤承渊与她一同望着雪景,漫天纷飞的雪花像从天扯下的幕布,等幕布落完会是新的篇章,冰雪化去万物复苏。
“胳膊好了不少,行动自如,自力更生,你不再需要我……”
“……不会,我需要你。”
沈知梨仰头看去,雾蒙蒙的天,只剩一片苍白,药谷没有消息,怪老头没有消息,宋安没有消息,君辞也没有消息。
他们要躲躲藏藏多久,……直到君辞从边关杀回,直到他穿过大雪,一举夺权,那并非易事,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们帮不上忙,他们也需隐藏在半山腰。
捧得高,摔得惨,是谢故白的计谋,如今不止百姓怒骂,连百门仙家都开始讨伐。
听魔之令,是磨灭不去的耻辱,于是,他们携手要杀了他,扣上的罪名,是他滥杀无辜,是他用了谋略还仙家弟子除邪死伤,是他用肮脏的手段令太长宗灭门。
一颗灵丹,一箱黄金,一粒不起眼的珍珠,也成了讨伐他的缘由,他隐瞒的身世,没有夺首资格,牵连了药谷。
甚至……从前在赌场里,那些想取他性命,死在他刀下的杀奴,也被说可怜,说他罪恶,说他杀了他们,说他有罪,说他该死。
鹤承渊不许她上街,是因为那些声音填满了耳朵,咒骂不断,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余江拥入不少齐聚的江湖游客,幽水城中亦是如此,他被挂上了悬赏令,原来,离开了赌场,所有人都想要他的性命。
他的一生,活在被利用之中,是别人手里最锋利的刀。
这方都已沦陷,药谷那方估计……许是这原因,江无期让他们不要回药谷,因为他已经护不住他们了。
沈知梨有时在想,是哪一步错了,是哪一步她选错了,照成这样的局面。
鼻头一酸,眼泪无声落下。
静悄悄,无声无息。
她不敢流露情绪,她也怕鹤承渊把错归在他的头上。
可她的情绪,他是最了解的,也是最能察觉的,泪才滑下,他的指腹便探来为她拭去。
他搂紧她,“你想捏土豆吗?还是打雪仗。”
他们过上相依为命的日子,他在尽力为她打整好一切,哪怕是在一处小小的院子里,也不将就。
她要什么他给什么。
沈知梨:“打雪仗。”
鹤承渊先她一步跨出去,拾起一团雪,在手中抛玩,“那,阿梨,你准备好了吗?”
少年站在雪色里,白雪挂满他的肩头,明媚的眼底只有溢出的爱意。
小小的雪球砸在她的裙摆上,散开落在脚边。
“别发呆了。”
沈知梨动了动肩膀,她的胳膊鹤承渊每日都花大部分时间给她按揉,助她活动修复,起初扯着疼,疼哭好几回,给人吓坏了,一连串赔礼道歉。
可是疼了那么几回后,便慢慢不疼了,他为她输去仅剩不多的灵气,缓解她的镇痛,到后面,彻底好了,不再需要灵气缓解,也不痛了,能自己活动。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照顾着她,真成了个贤夫与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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