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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看着有些怅然,他许久没有见过这样不伦不类的建筑。
燕淮坐定在会客厅中,王府下人给上了茶,说王爷还在议事,稍后过来,随后退下,厅堂只剩了燕淮一行人。
见下人离开了,燕淮才起身朝站在身后的宁知非问道:“站了这会儿,腰累吗?过来我给你揉揉。”
燕淮记挂着宁知非的身子,悉知他月份上来久站会腰酸,但身在辽国的恒王府里,不比在侯府,甚至不比汴梁是自己的地盘,这里要守着规矩,燕淮没办法让宁知非坐下,只能自己跟他一起站着。
“在马车上坐了几天了,在这里站一会,正好松快松快筋骨。
侯爷先坐下吧,被辽人瞧见了,会说大齐没规矩。”
虽然萨满的一席话,让宁知非想要尝试去坦荡接受燕淮身边的位置,但如今是在外头,他是燕淮的侍卫,主仆之间若失了规矩,会被外人看笑话的。
燕淮摇头,没坐下,在堂上站了会,直到恒王过来,寒暄过后才重新落座。
恒王耶律泽今年有四十多岁,完全是汉人的打扮,看不出契丹人的粗犷,甚至有几分文人的儒雅。
大概有胡人血脉,他鼻梁生得很高,眼窝也深,有些特别,但不得不承认即便到了不惑之年,他依然俊美。
客套话讲完,耶律泽盯着燕淮打量,开口便像岳丈挑女婿,对燕淮挑拣起来:“倒也一表人才,就是年纪大了些,与阿锦不太相配,再小个十几岁还差不多。”
宁知非听不得燕淮被人这样指点,但耶律泽是辽国的摄政王,不仅他们惹不起,韦焱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再有不满也得陪着笑脸。
“听说你有个孩子?”
“回殿下,有两个。”
燕淮面带笑意,仿佛被指摘年龄大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反正又不会真和耶律锦成亲,耶律泽也不可能让独生的亲女儿嫁去大齐,两个人心知肚明,但场面上的戏一点也少不了。
“年轻人谁不风流,但你的那些庶子庶女若是管教不好,我也不会把女儿这样轻易嫁过去。”
“王爷只管放心,小儿最是恭顺孝敬,郡主过来,只会侍奉勤谨,怎会让郡主为难?”
恒王不问燕淮的来意,燕淮也并不主动提及,两个人说得有来有回,来回试探,不见真心,全是假意。
恒王留了燕淮用晚膳,宁知非和程鹤远被带去后厨用膳。
辽国休养百年,膳食上虽仍多食荤腥,却也有其独到的精致,同齐国的膳食相比,食材上也只是北豆南瓜各有不同罢了。
晚膳摆上各自桌案,王妃才姗姗来迟。
恒王妃叫南安洛,是当年南平旧国还在时,送来上京为质子的小王爷,也是末代顺帝的亲弟弟。
南平与辽国临近,风俗也相仿,两国间联姻送质再寻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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