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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那我直接让人砍掉他们的手脚好了。
」陆寂挑眉,好似是在与人谈论诗词歌赋一般自在随意。
朱昌盛见裴仪提刀真的就要动手,骨寒毛竖,大喊:「不要!
」
他大哭起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紫红一片,「陆大人,求您开恩放我家人一条生路吧。
我帮许鸣珂做事也不过两年光景,如何会知道他那么多事情?」
陆寂一笑,幽幽的道:「所以,你想好要保谁的手了吗?」
朱昌盛愣住,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
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何陆寂会有活阎王的称号。
皮肉上的折磨总有痊愈的一天,可是精神上的折磨却是让人生不如死。
陆寂是故意设下这个条件的,目的就要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地狱当中。
今日无论他保下谁的人,他都无法在面前剩下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要如何选?一边是养育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伤害哪个都被杀了他要来得痛苦!
这就是锦衣卫的手段吗?
陆寂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好心提醒道:「千万别自做聪明,不然可就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
朱昌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冷汗都将后背的衣服给浸湿了。
两个时辰后,裴仪去书房禀报结果,「爷,那孙子都招了。
」
陆寂坐在书案之后,漫不经心的翻看《尉缭子》,问:「如何?」
裴仪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孙子总共招了十一次,保住了他儿子和他父母的手脚。
」
陆寂冷笑了声,「继续说。
」
「据他交待,许鸣珂每隔两月便会往通州等地运送一船私盐,这些私盐大多是从顺应府下属随城的盐井里私吞的,至于从谁帮的忙他便不甚清。
每艘船许鸣珂都会抽一成利给他,约莫有两百两。
」
「一成利便是二百两,每隔一月运送一次,难怪许鸣珂会铤而走险。
」
裴仪不解,「那朱昌盛不过是个小小的长随,随便给他些银子堵住他的嘴便是,许鸣珂为何要分一成利给他?」
陆寂冷笑,道:「朱昌盛在府衙里有主薄之职,主薄官职虽小却至关重要,往来的商船进出溧州渡口时都必须查对路引上所记载的货物重量是否与实际相符,朱昌盛便是负责此事。
用银子贿赂不是不可,不过远不及将人拉到一条船上安全。
」
裴仪一想也是,朱昌盛被他们抓住后从没想过坦白,要不是自己爷心思缜密,他们可能已经中计了。
「朱昌盛方才说的那本帐册其实是他与许鸣珂设置的一个陷阱,如果真的有人去他所说的地方搜查,许鸣珂立即便会知道他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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