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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苏武心中也知道此番决死,再也不似头前,头前骑兵冲阵,面对的情况,远没有此番复杂,这次,真是一场硬仗!
打完这一场硬仗,麾下骑兵之战力,兴许也会再上一个台阶。
只看那大纛所在,近了近了,箭矢已然在飞来,浑身重甲浑不怕,只管盯着大纛而去。
也忍不住哪个是司行方哪个是厉天闰,只管一头扎去就是。
贼人长枪,也立得不少,大盾也竖了许多。
只管钢铁一撞,人也仰,马也翻。
谁在死,谁在活……已然不那么重要。
只管奋起马蹄往前去,手中兵刃拼命舞!
只待一入阵,潮水已然不见,只见汪洋大海无穷无尽!
范云悍勇非常,早早就到得苏武面前去,健马用那胸腹之铁甲,撞倒一人又一人,长枪捅刺不断,眼前到处都是敌人,手臂下意识不断来去。
眼前贼人之铁甲,却真不退不避,哪怕用身躯去挡马蹄,也有人奋勇来撞。
身后的苏将军,正在大呼:“冲,往前冲,不要停!”
何以如此大呼?只因为一入阵后,马明显在慢,慢得太快了一些,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冲阵之感。
苏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岂能不大喊而起。
七八百重骑,若马步不停,那就是击贼之重锤,若是马步一停,七八百骑死路就到。
苏武情急之下,竟是拿手中的长枪去刺前骑健马的屁股,那马屁股吃痛,便是拼尽全力去奔!
苏武在后,更是躬身站起,回头也去打踏雪乌骓之马尻,踏雪乌骓果真不凡,几步去,竟是越过左右,带着苏武到得最头前。
苏武自也不惧,手中长枪一送一回,巨力与尖锐带着马,便是贯穿一个贼人铁甲胸膛。
另外一边,那鲁达大朴刀早已不是刀,不知多少挥砍之后,刃口卷如麻花一般,只管把这大朴刀当做鞭锏锤来使,打砸过去,所到之处,皆是骨骼碎裂之声。
再看那冲击贼人两军中间之处的韩世忠,那自是简单许多,一入阵,如针扎棉花,瞬间就入!
韩世忠更也是一马当先,杀起人来,真如砍瓜切菜,他一人身后,就是三千之骑,入阵之后,真如苏武所言,如有一杆巨大的搅拌棒子在搅浑水。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攻坚,苏将军亲自在攻坚,此时岂能不使浑身力气去?只管入阵去搅拌,横冲来,直撞去,只要马还在,便是转着弯、画着弧,来回去搅。
这些贼寇,乌合之众,所谓二十万大军,何曾感受过如此之威?
西军之骑,甲胄自不比苏武那般重骑精良,但马匹似比苏武所部高大一些,韩世忠已入无人之境,他一人杀的贼,已然就是不可胜数。
只看得韩世忠左边去搅,便是无数贼寇如在漩涡,到处去躲,右边去搅,亦然如此。
两翼之骑,绕得很远,终于绕到所谓二十万之尽头,便也到得侧阵,只管平行贴着去,前面兵刃捅刺,后面弓弦狂拉,那弓弦拉得极快,仿佛巴不得一瞬间就把箭囊清空了去。
这战法,早已成熟非常。
这战事,也正在焦灼。
那将台之上,童贯看得一语不,好似依旧老神在在,威严无比,却是一旁程浩早已听出,枢相呼吸急促不已。
急!
程浩大急,何曾见过枢相有过如此急促的呼吸?
这代表什么?
莫不是妹夫……
程浩立马踮起脚尖去看,并不十分远,却是看也看不到什么,更寻不到自家妹夫到底身在何处,到底又是哪个人。
只看的那尸山血海在杀,那血腥之气蒸腾而散,闻得人只想作呕。
那喊杀之声,哀嚎之声,就在耳边!
程浩不知道自己已是两股战战……
那城楼之上,远远眺望之人,几十上百。
太子方天定,正在说话:“不足万人,也敢冲两位元帅之精锐中军,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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