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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握着麻绳只觉得烫手非常,此模样又被跪在地上的黄承闫一吼:“怕老子作甚!
老子说到做到,你若敢辜负老子决心,小心老子将你抽筋扒皮!”
做狗做得这样硬气的,天下怕是只有黄承闫了,赵二战战兢兢,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岁荣拍了拍赵二的肩,他有鸡毛令箭,正好拿出来使:“黄衙内有心赎罪,你也莫负了衙内苦心,身子是壮了些也骇人了些,尽管当寻常狗儿教化就是,自有指挥使大人替你做主。”
这话说给所有人听,梧州城人尽皆知京城遣来特使,若是天塌有人顶着,他们也就不怕了。
赵二试着拽了拽,黄承闫果真起身,迈着四方步,昂首阔步地跟着走了,若不是脖上还系着绳,他这气势,真教人分不清个主次。
岁荣看着赵二牵着黄承闫招摇过市的身影,忽然想起了厉刃川……不知极天城现下如何了,一路过来竟没半点消息。
……
彼时,西夏皇宫内已摆开酒席。
李干顺衣襟大敞,满脸烦躁地斜靠在龙椅上,好个完颜旻,竟这样大的架子,让他堂堂西夏皇帝等他一个区区族长。
烦闷间,一道倩影自偏殿而来,提着食盒,一身珠翠摇晃宝光,人还未至跟前,美人身上香风已扑面而来,冷冽馥郁,让李干顺心口堵着的浊气都褪了两分。
“爱妃……怎亲自来了?”
李干顺长臂一拦,美人酥胸贴臂,娇软入怀。
沈春熙稳住食盒置于案上,娇嗔地锤了李干顺胸口一记粉拳:“臣妾瞧这暑气渐长,便备了些消暑的饮品给官家解乏,倒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什,只是臣妾亲制,交予旁人臣妾放心不下。”
李干顺嗅着美人发间香气,抬手打开食盒,冰块磊着一只琉璃小碗,碗中不知是何汤水,澄红透亮,正要当着爱妃饮用,春熙却阻了。
“官家……这饮品非得臣妾亲自来喂不可。”
李干顺哈哈一笑,左臂搂着酥腰更紧:“好好,爱妃亲自来喂。”
春熙浅笑,媚眼如丝,葱白玉指拈起小碗缓缓递到李干顺嘴边,递到嘴边时,碗壁已结上冰霜,澄红的水面漾起冰花,饮下喉头,唇齿微甜,一股子清爽冰凉蔓延周身,完颜旻的迟到他已全然忘了。
“爱妃啊爱妃……”
李干顺将春熙打横抱进怀里,就这大殿龙椅就要亲昵,宫人们赶紧身子一缩,齐齐退到偏殿。
“爱妃功力更进,真叫朕欢喜,可是又有什么花样等着探索?”
李干顺说着,顺势就要把春熙压在龙椅上。
春熙轻咬国主下唇,撒娇道:“臣妾与官家还有暮暮朝朝,何必图这一时。”
李干顺只好罢手,坐正了身子,埋怨道:“那完颜旻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爱妃耳提面命,这等匹夫,朕岂能正眼瞧他。”
春熙顺着他的胸口,劝道:“官家雄才伟略,自不必与他个人见识,只当个不顺手的工具就是。”
李干顺细想,大夏国如今立场确实别无选择,又问:“爱妃消息可是准确?”
春熙莞尔一笑,保证道:“千真万确,官家可忘了我母家为何?”
是了,沈春熙乃宴君楼沈家的长女,其师傅嫁与完颜旻现已被封了皇后,要想打探些消息,当易如反掌。
宋廷与金国密订海上之盟共击辽国,他大夏正好借此矛盾联辽侵宋、联金灭辽。
天下将变,小国夹于大国之间,若想安生立命,非得引起大国互相博弈才行。
李干顺笑意渐盛,心中主意已定,观面前这柔弱美人,当觉狠辣非常,只微笑抚摸她如云发鬓:“宋廷必亡,爱妃忍见母国生灵涂炭?”
春熙巧笑嫣然,将亲酿茶饮含在口中,嘴对嘴喂与大夏国主:“官家哪里话,春熙只是小女子,这宋廷的兴亡何时轮到我来管?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金国国主到!”
相谈间,殿外传来太监禀报。
沈春熙连忙起身准备退去偏殿,李干顺拉她坐到身边:“爱妃与朕没有秘密。”
春熙状似感动,端正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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