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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沉着气:“请大王满饮合卺酒。”
温凌抿着嘴,只盯着凤栖,看都不看那金杯里的美酒。
最后挤出一句:“喝了怎么说?”
凤栖说:“酒通誓言。”
“燕云一体,无法一城一城交割。”
凤栖直接杠过来:“只在你愿不愿意一城一城交割,愿意,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凤栖盘弄着杯子,等他的回复而没有等到,于是说:“那我先饮。”
温凌伸手按住了酒杯:“等一等,别急。”
凤栖脸微微一红:“我可不急。”
他干脆把她手里的酒杯拿开:“酒不急。”
凤栖羞涩笑道:“若我们成夫妻之实,也少不得天下皆知。
大王是说话算话的人,娶妻而立盟,不然要被天下人瞧不起呢。”
赌他图谋宏大,不止小情小爱;赌他的身份不能不在乎人望和风评。
温凌把杯中酒往地上一泼,两只杯子都捏在手心里,笑着说:“贵国任用的郭承恩,可不是善茬儿的样子,从来没见讲诚信。
这次骗了我的粮,骗了我的钱,妄图在燕云建立他自己的力量,焉知是谁的图谋?”
凤栖说:“我可不知道。
他又不是我大梁的人,只不过骗了大梁一个官职而已。”
想起他曾经还觊觎她,她就不由撇了撇嘴。
于是斜瞥过去,讥刺他:“听说,他也得了你赏下的一个‘涿州都管’的官职?”
温凌心里气得吐血,面子上还是只能笑道:“我先不知道他是这样拉大旗扯虎皮的,如今知道了,可得查清楚他。
不然,有一天有人说我溺于美色,置国家大局于不顾;或说我怕得罪丈人家,对郭承恩及他背后的人睁只眼闭只眼我可真就冤死了!”
凤栖垂眸说:“你就这么看待我和亲啊?”
温凌撇撇嘴:“我倒确实有些憋得难受不过,也是练练自己的定力。
燕国公主,来日方长。”
将来,两国和谈顺利,他可以大大方方与凤栖完成婚礼,行夫妻之实;两国决裂,他可以理直气壮把凤栖作为人质,拘于身边做妾做婢,享受鱼水之欢,顺带羞辱梁国。
唯只现在,形势不明,每一步都很关键,不能一时贪欢,落人口实,坏了自己的大业。
只听“哐啷”
一声,那对金杯被他从窗口抛到了院子里,酒香从屋里漫溢到屋外。
是夜,冀王温凌睡在妾室的屋子里,而且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与和亲来的燕国公主共枕而眠,人所皆知。
北地的秋来得很早,仿佛不几天就黄叶飘零,山河萧瑟了。
在涿州潜伏了很久的靺鞨冀王温凌,突然开始拔营了。
他回来吩咐凤栖收拾行李的时候,凤栖问他:“咱们去哪儿?”
温凌简单地说:“往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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