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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国北部与狄相接之城邑,有四邑。
最北者为石邑城(石家庄鹿泉南),乃重要军事隘口,向来为邢国抗御戎狄之重镇,为邢国抗狄之首道屏障。
石邑城东南为元氏邑,元氏邑东南则为泜南邑,泜南邑正东为棘蒲。
此四城皆为邢国与戎狄交界之要地也。
泜南之南是房子邑,棘蒲之南为鄗城邑,此四地相距皆不过百里,若敌兵来袭,四城援兵一两日便可至。
鄗城邑与房子邑乃邢国抗狄之二道屏障。
其再往南,则为临城邑与柏人城。
此两城处邢都至房子邑之间,为邢国抗击狄兵之第三道屏障。
此两城之南便是邢都。
我邢国为抗击戎狄而生,邢国之城邑,皆在邢都以北,处抗狄之一线。
若三道屏障皆失,则邢都危矣。
数百年来,此等情况未曾有也。”
翟坊说完,二人都沉默了好大一会,木耒在消化老师翟坊的话,而翟坊在想,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邢国抗狄三百余年,耗财费力无数。
近百年来,亦基本无他国直接出兵助邢国抗狄。
昔日邢国强大之时,东南之领土横跨河水与济水,与齐国接壤。
今则英雄难敌四手,东南之地已为长狄所蚕食,东南仅余几座与齐国相接之小邑矣。”
“若邢国败,则卫国危矣。
若卫国亦败,那么中原诸国,则直曝于戎狄之马蹄之下。
今诸国谁若强大,则始蚕食周边诸侯小国,如齐国、晋国、楚国等,实无一国真心助邢国抵御戎狄。
如公子所猜测,确有可能邢国败亡,而后其他侯国便只能直面戎狄之侵袭矣。”
这次翟坊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木耒还是没说话,还是若有所思状。
翟坊见木耒还是不说话,便问道:“公子木耒,你何不言语?你在思何事?说与我听听。”
木耒未回应翟坊,仍似深思状。
片刻后,木耒才缓缓开口:“我吾在思邢国之未来。
邢国抗狄多年,国力渐衰。
如今诸国皆为自身利益,无人真心相助。
邢国若败,则邢国或不复存在矣。
吾担忧邢国之命运,亦担忧我等邢人之安危。”
木耒说完最后一句,气氛愈发凝重。
邢国之存亡,确实关乎大家的命运。
若邢国真的败亡,邢人或是战死,或被屠戮,或是沦为狄人的奴隶,要么就是跑到其他国家苟且,身为邢人,谁也难以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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