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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启中间醒了一次,趁吃饭的间隙与威利简单过,这会儿要将尾羽带回水黍群山怕是赶不及,左右也不急于这会儿,还是先回学校报到再做安排。
威利没什么意见,即刻就订了当晚的飞机,等凌启反应过来,俩人已经坐在了头等舱里,连与金阳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岐槡,按照威利的说法,现在还用不着放太多注意力在对方身上,那人实在不值得入眼,有什么账都先记着,等下回行动再一起清算便是。
凌启听威利话的意思似是还知道些什么,但回过头想想,倒也习惯了对方每次都在关于岐槡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既然威利有自己的考虑,那追问还不如静观其变,干脆随他去了。
不怪凌启心大,主要的是岐槡的存在解释了威利与邑之前的一些行为,至少他能够确认对方是百分百站在自己阵营里的。
他现在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够凑齐邑的零件,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太过追究。
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人也打不起精神来。
在飞机上凌启又睡着了,这一回睡得深,到飞机落地了都无知无觉,迷迷糊糊中被威利叫醒,出了机场又在出租车上睡了过去,等终于睡饱了,睁眼已经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小公寓,邑正抱着他泡在浴缸里,执起他一只手仔仔细细给他修剪指甲。
“谁要你帮我洗澡了?”
凌启仰面靠在邑的胸前,刚睡醒的身体懒散无力,不想动弹。
“你醒了。”
邑换起他另一只手继续修剪:“我家宝贝要的,他说不洗澡不能上床。”
“那你剪我指甲干什么?”
邑胸膛微微振动,该是无声地笑了笑:“怕你挠我,过几天开学让人看见我满背抓痕。”
“……”
凌启一时无言。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反应了两三秒,才想起来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四肢似乎也没控制得很好,一下子用力过猛,手指确实撞上刀口,直把指甲钳从威利手中撞进水中。
两人都顿了一顿。
“想自残?”
邑问。
凌启只得讷讷解释:“没有,我不小心的。”
他的手被邑拉了回去,细细检查那方才撞到刀口的几指指尖,确认了上头没有伤口,对方才去转而去摸沉进水底的指甲钳。
凌启看着它那双带着暗纹的手没入水中,觉得今天这双手的主人脾气好到有些荒谬。
“……你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他渐渐从睡醒的混沌中缓过来了,侧脸抬头瞄了身后人一眼,却没想被逮捕个正着,身后人也在看他。
“没多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前。”
浅金色的眼眸自带邪气,目光甫一与他撞上,便锁定猎物般眯了眯:“怎么,不希望我出现?怕我同你算勾引别人的账?”
凌启目光也不回避,定定地看着他:“我勾引谁了?”
“威利、岐槡。”
凌启冷笑。
下一秒便拨起浴缸里的水扬向邑的脸,将那人泼得狼狈甩头:“我又没勾引你,怎么你就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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