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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应该是旁边就是被称为“黄花梁”
的山岭,山深不可测,不宜在旁作战,所以只是守险而已,靠的还是里面胜利了,再打开城门放人进去。
凤栖眺望那深不可测的山岭,脑海中盘旋着温凌帷幄中的堪舆图。
而后,目光看看城墙,又望望远方:这几天时晴时雪,新雪盖在旧雪之上,仿佛掩盖了一切痕迹,但仔细看,旧雪新雪还是不同的,隐隐凹下去的足迹很明显迤逦进了黄花梁。
再绕城半周,果然见砖墙上亦有绳子的擦痕,砖缝中的枯黄蓬草有的折断垂挂下来。
凤栖的长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好一会儿,对御夫说:“进城吧。”
第51章
应州城里和外间的地狱景象比起来,已经不啻于天堂了。
大概因为城破得很快,没有经历苦守,所以城中百姓并无病饿之色,仅只惶惶然。
道路两边都是黑铁甲的靺鞨士兵把守,城中几条路都很干净,两旁的屋子门户紧闭,偶尔有两声儿啼,但也迅速被捂上了。
凤栖的车一路开到城中的节度使宅邸。
后院的哭声前面就能听见。
凤栖待进了影壁之后才问:“哭的是节度使的家人?”
执戟站立在各处的士兵点了点头。
凤栖说:“我想去看看。”
那些士兵互相看看,然后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大王吩咐,请王妃到后院休息。”
温凌必然防着她,这在凤栖意料之内,所以没有多话,但是用力把车帘一甩,脸板得实实的,叫所有人都在想:啊,这位任性娇气的准王妃生气了!
溶月小心地觑了她好几眼,等到了收拾好的一间上房后才小心翼翼说:“这屋子挺宽敞、挺清爽的,大概原来也是节度使家最尊贵的女眷的闺卧,也颇不磕碜了。
要不,先要些热水洗浴一下?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凤栖在阔大的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坐在榻上说:“你叫人把我的箱笼都搬进来,热水也要,饮馔也要,只管捡好的来。”
她肯发话,溶月就舒了一口气,脆生生答应了,现在凤栖身边只她一个侍女,少不得全是她跑腿。
一圈跑下来,汗流浃背,进了屋子就觉得热,干脆脱了外头大衣衫。
凤栖也已经换穿了家常的夹棉褙子,半趺坐在矮榻上,从箱子里取了小巧的一件香炉,正屏着气调弄里面雪白的香灰,见溶月回来了,她说:“正好,我需要银丝炭,可没有带出来,你问问去,节度使府上可有?”
溶月擦了一把汗,责无旁贷,笑道:“好,奴这就去问!
娘子果然还有雅致!”
这些汉家女儿闲暇时的雅趣,很耗费时间,但也很有品位。
溶月一直觉得主子调香、分茶、刺绣等等,才是贵室女郎的做派,所以和王妃一样,不仅不责怪“怎么此刻有这样的闲心”
,反而乐于跑腿。
银丝炭要来,凤栖的全套茶具也准备好了,正擦洗得亮汪汪的。
溶月心甘情愿地说:“热水也着人送过来了,只是从涿州出来的匆忙,澡豆和蔷薇水都没用带出来,我去看看节度使府里的女眷用的是什么洗沐用品,若有全新没开封的,就给娘子取来。
好好洗个热水澡。”
凤栖点点头,自顾自燃了炭火,小粒的银丝炭放在香灰里,盖上云母片,又放上荷包里带出来的梅花香饼;大粒的烧旺了,用小火钳夹到红泥炭炉里,银铫子里注水,炙过茶饼之后,又烧热水,准备点茶。
不一会儿,溶月带来了好些节度使家的洗沐品,自己先嗅了嗅才说:“娘子,这虽不如咱们晋王府的,但如今也讲究不得了,好歹也是干净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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