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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他们来之前设想过许多场景,但唯独没有这一出。
尤其萧杞那一番话,可谓彻彻底底击碎了一些人的妄念,他们再是想拥护七皇子又如何?人家正主都不想理会他们。
“杨變你勿要嚣张,你和魏国公主倒行逆施,谋朝篡位,你们就不怕天打五雷轰,遭世人唾弃?”
有人不甘骂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甲片相互摩擦声,却是一队甲胄分明的兵卒列队跑了进来。
他们手里握着兵器,一上来就把所有人都围住了。
“你们这是想做甚?难道还想对我等动手?”
刘俭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缓步走到这位颤颤巍巍的老者面前,拿下他指着人的手,并拍了拍:“夏谏议啊,你老为朝廷辛苦了一辈子,如今朝廷没了,也合该回家颐养天年,而不是在此妄动怒气。”
“你——刘都知!
?”
刘俭点点头,含笑道:“正是我。”
一见刘俭,顿时有人冲上前来,对刘俭述说这一摊子事,言语中充满了对杨變元贞二人的斥责。
也是这一出实在让许多人都崩不住了,根本没去想刘俭为何会出现在这,他又是从何处来的。
就如方才萧杞所言,他们来的时候难道就不质疑,自己这群人为何能如此顺利进城,又是为何能进了这安抚使司衙门?难道萧元贞是傻的?她既然能主导一地的所有事物,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耳目,难道就不防备他们这些可能捣乱的旧臣?自然质疑过,可一来有众人裹挟之因,二来也是他们都清楚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也因此,明明心中有质疑,也依旧要在来此唱这出‘大戏’。
一如此时对刘俭述说的这些人。
他们未必不知刘俭出现得蹊跷,可这也是他们仅存的机会了。
刘俭面带一贯淡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述说。
这一幕让有些人心里越来越凉。
“各位可说完了?既然诸位说完了,刘某不才,也说两句?”
刘俭环视众人,道:“我这内侍监都知,因圣上垂怜,又兼了入内内侍省都都知一位。
可不管是都知,还是都都知,说白了就是侍候圣上的奴婢。
所幸跟随圣上多年,圣上对老奴还是有些怜悯的,当日国将大倾,圣上为了保全内城中大多数人以及外城那些百姓,只能开城门迎北戎人进城,又怜我跟他多年,不忍我丢了性命,遂命我自去逃生。”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停,让这些人去消化这些话。
“临行前,圣上特意嘱咐我来找魏国公主和杨将军,并给我了一封亲笔手谕,诸位可好奇其中写的什么?”
自然有人好奇里面写的什么,但曹永年等人却并不好奇,因为刘俭这一番话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
可他们好不好奇又有何用?就如之前钱婉仪和淑惠那一番唱念做打,她们难道不知这是明摆着演戏?不管元贞什么态度,总要当着众人面把开场戏唱足了,之后的戏才能演下去。
此番亦然。
刘俭捋了捋衣袖,又正了正衣冠,就如他以往传圣谕和圣旨时那般,从袖中掏出一张卷成一卷的纸张。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即位以来,无所作为,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
朕意与天下维新,奈何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鞑猖寇起……“……以全盛之天下,文之多人,无奈夸诈得人,党同伐异,乌烟瘴气,实功罕觏……”
1与其说这是一封手谕,不如说是一份罪己诏。
期间宣仁帝历数自己的错误,以及自己倚任非人,导致倚重任用的官员都是夸夸其谈之辈,他们党同伐异,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却一点实功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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