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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潜盯着那枚盘扣。
纪家富贵,他舅舅惯爱用这种订制的金玉盘扣,偌大的邺京里也只他一人使用。
再加上季徵言的供词,到此,纪淮生贿赂礼部官员科举舞弊、谋杀举子之罪,证据确凿无从辩驳。
至于霍莺莺被始乱终弃一案,霍家连夜来人,指认当年纪淮生确实在他们家歇脚过,又有侍奉霍莺的老妪出来作证,曾受纪淮生所托,在枇杷园照顾过霍莺莺一段时间。
萧潜喝问纪淮生:“你可认罪?”
纪淮生优哉游哉地坐在公堂下,完全没把这堂审讯当回事,只当是外甥拿他练手。
黄毛小儿罢了。
他捻着胡须,笑道:“事情过去多年,本官早已不记得。”
萧潜眉头紧锁:“那就是有了?”
纪淮生轻哂,撇了撇茶盏里的浮沫,慢悠悠道:“也许没有,也许有……”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耍口头把戏。”
萧潜一拍惊堂木,剑眉星目凛然端肃,“纪淮生诱拐民女、始乱终弃在先,科场舞弊、谋杀举子在后,罪当问斩!
孤今日替天行道,监斩纪淮生!”
纪淮生一愣,猛然大喝:“本官可是你的亲舅舅!”
“孤受命于天,便当为百姓做主,孤没有你这种罔顾人伦草菅人命的舅舅!”
萧潜那张脸正得发邪,再拍惊堂木,“来人,还不立刻把他拖出去斩了?!”
不等纪淮生争辩,东宫护卫竟当真把他拖了下去,当众斩首!
萧潜闭了闭眼,到底是红了眼圈。
铡刀之下,血流满地。
商病酒抬袖,遮住了跃跃欲试想往外张望的萧宝镜。
萧宝镜不满地仰头看他:“你干嘛?”
“小孩子不能看砍头。”
“你才是小孩子。”
萧宝镜嘀咕,撩起他的宽袖就要出去看。
商病酒捏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提回来,直接将她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少年的衣襟是草木露水的清香,顷刻之间就萦绕在了萧宝镜的鼻息里。
她白嫩饱满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是被压扁的鲜嫩花瓣,只呆呆眨了眨杏眼。
萧潜命人斩了纪淮生,又命降妖师把红嫁衣带上来。
蓉城和东宫的几名降妖师,已经联手把红嫁衣从枇杷园抓了出来。
失去枇杷园和霍莺莺怨念的滋养,那一袭红嫁衣已经无法幻化成人形,看起来脆弱而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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