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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答应的事总不好贸然反悔,但再转念去想,这人是她的外室,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她的,给她看两眼怎么了?别说看,她就算要亲,要咬,这人还敢拒绝不成?
她将呼吸放到最轻,小心翼翼地往回挪,一颗心砰砰直跳,偏抬眸,撞上的却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
“你太慢了,我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想看看你好了没有。”
崔竹喧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道。
寇骞微微挑眉,也不知信了几分,总归嘴上是顺着她的话头道歉,“嗯,是某的错。”
他将披帛捡起,一圈圈缠在手腕,系上结,“这样,能原谅某吗?”
崔竹喧刻意压平唇角,拿乔道:“不能。”
他蹲下身,低眉亲了亲她的掌心,“这样呢?”
“还差一点。”
他凑近,再亲她的唇角,“够了么?”
她攀着他的脖颈,将人拉下来,贴上他的唇瓣。
“我说够才够。”
*
虽没有被褥床榻,但许是抱着一个人形抱枕过夜的缘故,睡得也不算太差,醒时云销雨霁,烂漫的阳光透过砖瓦的缝隙流进来,淡淡的金色镀上莲花座上泥塑的佛像,竟也衬出几分慈眉善目。
崔竹喧歪着脑袋看了看,忽觉这尊佛有些眼熟——是给了她上上签的那尊。
“寇骞。”
“……在呢,”
人形抱枕蹭了蹭她的脸颊,这才慢吞吞地睁开眼,“小祖宗有什么吩咐?”
她兴冲冲地将他的目光引向主位的佛,“我跟你说,祂特别灵验,我许愿把你抓回来,你就真的被我捆得严严实实的!”
寇骞一时间竟不作何反应,深吸一口气,艰难出声:“……你拜佛许愿,就许这个?”
“不行吗?”
崔竹喧顿时板起脸,不满道,“我还许了很多很多呢,像什么你从今以后对我言听计从、寸步不离,姓蓝的喝凉水都塞牙缝,阿鲤变成学识渊博的夫子,范云开一间成衣铺……”
“行,就是人家佛耳朵都要被你念起茧子了。”
她立时剜过去一眼,泥塑的佛耳朵有没有起茧子不知道,总归这个讨厌鬼的耳朵该受些罪。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后,寇骞捂着耳朵在蒲团上跪得笔直,余光瞟着身旁人的动作,先将右掌按于拜垫中央,随后将左掌放于左前方,右手向右前方移动至两掌相齐,额心叩下,如此往复三遍,这才双手合十直立起身。
“我给这尊佛塑了一个金身,你许什么愿都会应验的!”
崔竹喧信誓旦旦道。
寇骞不禁翘起了唇角,看向她,又看向他平生第一次拜的佛,“那,某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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