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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土地泥泞,他几乎每前行一步,都会深陷其中。
不知不觉间,池秋已是满身污渍。
但哪怕如此,他却依旧带着拖车,不断前行,凭借直觉,尽可能绕过一处处危机。
驴车上,寂静无声。
两人甚至已经没有了拌嘴的力气。
不经意间,看见池秋的背影,目光中只剩下复杂与触动。
按道理来讲他替第四监牢守住了门,已经不再欠他们的交易责任樊星的脸上,莫名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连乐鸿昌的眼中,同样带着些许艳羡。
说起来他们考古局这一代的传承人莫名的,乐鸿昌想到自己家那位,脸瞬间就黑了。
一路坎坷,一路前行。
瘦弱的少年以肩膀扛着驴车,用剑为拐,不时斩杀一具具腐尸,在沼泽地中,狼狈前行,无数次踉跄着身体,却又顽强的起身。
距离那条由‘不死狱’开辟出的路不过三公里,但池秋却足足走了一天。
直至天黑,他们才终于出现在平原上。
远远的,甚至已经能看见那处被掩埋的深坑。
只不过此时,在怨念的冲击下,那深坑上的废土,已经重新松动,隐约间能够看见,一缕缕黑雾重新自坑内弥漫而出。
“越过这座墓”
“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池秋轻声说着。
驴车上,樊星和乐鸿昌不知何时已经双目紧闭,再次昏迷,只有不时传来的微弱呼吸,证明两人还活着。
池秋收回目光,略微活动肩膀,再次拽动驴车,在月光的照耀下,自平原中不断前行。
偌大的荒地中,一人,一车,宛如渺小的蝼蚁,毫无存在感可言,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们吹散。
但他们,却依旧顽强,努力的,向着目标,一步,一步,坚定走着。
“我们”
“竟然还活着”
樊星浑浑噩噩睁开双眼,看向夜空,感受着驴车的颠簸感,虚弱的用脚尖,踹了踹身旁的乐鸿昌。
“嘶”
“疼!”
像是踹到了伤口,乐鸿昌倒吸一口冷气,同样睁眼。
两人对视,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还有最后一段路,我们就安全了。”
微凉的夜晚,池秋轻声开口,后背早已被汗水打透,与干涸的血渍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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