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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毫无心理准备,他接过蜡烛,对着俞有才的临时灵位拜了几拜,就听见身边的刑剪继续道:俞有才是横死的,所以对于他的祭拜要更复杂点,来!拿着!
刑剪极快地折起了几张黄纸,他折的东西明显非常繁琐,陈子轻就算是一直盯着看,眼睛也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好了。”
刑剪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似圆非圆的东西,不太像是道符。
接着刑剪一咬指尖,渗出了一滴鲜血,他迅速在黄纸上点了一个红印。
刑剪看了旁边满是疑惑的陈子轻一眼:“这是“解怨符”
,比较偏门,属于我们义庄行当特有的
本事,等以后又时间了,我再教你们几个。
解怨符在烛火上一晃,瞬间被点燃,刑剪拿起纸符的灰烬,装入一只盛着清水的瓷碗里,开口道:“俞有才的死法不同寻常,怨气也极重,你把这碗喝了,不然……”
小徒弟提气瞪大眼睛。
刑剪敲他脑门:你今夜恐怕会很难度过。
陈子轻一听,顿时心头一凉,一把抢过那碗符水,咕嘟咕嘟地就全灌了下去,直到喝完之后,他才发现刑剪正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徒儿啊,我的意思是,喝一口就行了。
陈子轻:&39;
眼见刑剪要走,陈子轻下意识拉住他的布袍宽袖:师傅,真的让我守夜啊,怎么不叫大师姐或者二师兄?
刑剪绷着脸训道:“守夜这活你大师姐跟二师兄差不多对半分,就你次数最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我守的是横死的。”
陈子轻声音软软地打着商量,“我觉得我一个人不行,我很需要帮手。
“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
刑剪十分铁面无私地扯回袖子,刚好锻炼你。
陈子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刑剪出屋门前警告道:“你敢偷跑回屋睡觉,今年全是你守夜。”
陈子轻停住了脚步:“师傅慢走,师傅早些安歇,师傅明日见,师傅……”
走出去的悍匪样男子转身,陈子轻缩着脑袋认怂。
嘴贫。
刑剪居高临下,鞋底在门槛上一蹭,抬脚去了隔壁屋子。
深夜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陈子轻一个活人,他坐在棺材的对面,虽然很困,但他根本不敢合眼。
一阵冷风从破损的窗外游荡进来,烛火幽幽地摇曳不止,陈子轻不由打了寒颤,他转头看了看门外,院里黑漆漆的,只有两只白灯笼在晃来晃去,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
。
“我说俞掌柜,咱们只见过一次面,也算不上熟悉,你要是有什么仇怨的话,可千万别来找我。”
陈子轻对着棺材开口。
你就,你就看在我不睡觉帮你守灵的份上,不要弄出什么动静。
哎!
你出来吧,你和我聊聊天,说一说你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修秃呢?
对了,你知道吗,你夫人疯了,我没找着她,要不你找找看,你夫人别被人给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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