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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问,有个憨实地主动回答:“门主大人像是想要如厕,一直急得来回渡步,然后他可能是看我们练功辛苦,他也有些急,便原地叫我们作鸟兽散了。
向塬忍不住噗嗤
笑出来,想收敛都没能收住:“他是急,但急得可不是你脑子里的事。”
啊?那是什么?
榆木脑袋。
最开始取信那弟子还算聪明些,前后一琢磨,很快福至心灵。
他隐在角落,小声暗自嘟囔: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夫人给寄信!
捏着信笺,反复看了不下二十几遍,他依旧没够。
仿佛纸上的每一个字眼都能自成一处渊泽,目光一旦落下,便再难移开。
他现在的目力还未恢复完全,只能靠眯着眸子方能视线汇聚,如此费力盯看,不多时,他眸中络布血丝,无奈,只好暂闭一闭缓歇。
再次梦到……
阖目间,他仍在深思她的信上用词,不知道她指代的只是寻常夜梦,还是如他一样,所梦无法言说。
他不该如此揣想她,可她近来,又总是大胆的。
喟叹收神,他想到在信尾她有特意一问——“容与哥哥,我给你寄的信,别人能看到吗,或者别的东西呢,会不会经过旁人之手?
容与猜知到,她大概是想给自己遥寄物品,但又有私隐顾虑,虽不知她想寄传的东西是什么,但他还是在回信时给了肯定答复,要她寄得安心。
隔了五日,第二封信再来,他亲自去信驿取,回来后又刻意避人拆读。
这次,信上的字墨依旧不多,一贯的甜言蜜语,容与不忍弯唇,几乎可以想象她撒娇模样说这话时的音容笑靥。
将信合叠好,又与第一封一起收放入盒中,置高架放好,再回来,他才拿起同信一起寄来的那个小小布袋。
他不知这是何物,最初只以为是香囊,还放在鼻尖附近嗅了嗅,很香,还是有些莫名熟悉的一种香,只是与香囊相比,味道还是明显淡一些的。
沿抽绳打开,他骈指往里探勾,很快从深处勾出两条藕粉色的丝带出来。
带子?或是女红之类?
怀着这样的猜想,容与直接把这团神秘物件往掌心里倒,待舒展开,他眉心瞬时一跳,几乎立刻将掌收紧成拳,可是哪怕攥得再紧,也依旧藏不住两条粉媚的带子从两边摇摇颤颤地溢挂出来。
他心跳发慌,酥悸,又觉掌心烫灼。
眼
目渐恢明,他眼下已能够看清上面纹绣的三朵蓝鸢尾,以及左下方,一个十分隐秘又很秀气的“妩”
字。
借物传情,时下确有大胆女子敢做,可像阿妩这样的含蓄闺秀,尽管他有期待,却是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此举,挠他的心,抓心挠肝。
而那团布,更似堵在他的喉头,叫他呼吸都困难。
不敢再多看一眼,容与没有犹豫,很快将此私密物连同两封信件一起,高束架阁,避之如患。
入夜,他强行叫自己静心安神,却辗转反侧,寤寐难眠。
直至子时,到底妥协一声低叹。
起身,重新躺回,待那抹偏媚的藕粉色压放在他枕边,容与终于得以心郁平复。
和着药枕的淡苦,和另一股幽然甜香入睡,这回,他比以往都更疯地对她梦里犯混。
不是说想他?那如何想,有多想,他身体力行,往里寸寸进地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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