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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突然又冒出头来。
海寇
“谁!
?”
贾昌一手摁在腰前,定了定身形,又厉问一句:“哪个在树边!
?”
暮色之下,兄妹二人与贾昌相距不过十步,彼时?谢含章正叠在谢元贞身后,冰凉的汗珠滑落脸颊,流至嘴角,那里惨白之中艳红滴血,早已被她咬得一塌糊涂。
谢元贞将心提在嗓子眼儿,他死死攥着?谢含章的手,眼角瞥过那头,下一刻愣是将人塞在树根背后,自?己疯魔一般胡言乱语起来——
“不,不要吃我!”
他抱头的瞬间将发带狠狠一扯,声音全然变了个?模样,听起来?更像个?干瘪的汉子,“我没吃我老母,没,没吃!”
昏暗的林中,黑乎乎的身影披头散发这般发疯,边还隐隐欲呕吐一般,仿佛真要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吐个?干净,一时倒将贾昌镇在原地。
“又是个?疯子?”
贾昌面露犹疑,但不想脏了手,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琢磨,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身离去。
夜幕彻底降临,草木间危急丛生,谢元贞自?凌乱的发间去看贾校尉,他不敢停下,边叫边后退去拉谢含章,拉起人的瞬间才换回原本的少年声色:“跑!”
而八盘岭的另一侧,赫连诚率府兵疾行两日,眼见前面就快要到师州城。
短暂的喘息间,斥候樊令来?报,只听她话未说?完,那狄骞反问一句——
“师州还有海寇?”
“是!”
樊令跪在地?上?,樱红发带迎风飘扬,英姿飒爽,“属下估摸着?约有两百余人,他们自?城东外的师州港上?岸,此刻正盘桓于西门外的一线天,相距此地?十二三?里。”
她顿了顿,字里行间满是愤懑,“海寇所到之处烧杀劫掠,实在猖獗!”
“师州以东便?是极海,前夜安涛一笔带过,他口中海寇不足为患,”
赫连诚一个?抬指,“想是师州果真群龙无首,由得这两百来?人翻天覆地?。”
“其实不止,”
樊令站起身,眉间却没有丝毫松懈,“师州以北直面大漠,其间仅一道鸣沙关作为铜墙铁壁。
眼下五部来?犯,师州刺史便?将城中兵力尽数压在鸣沙关附近,严阵以待!”
“这些个?州官真他娘的三?尸五鬼之辈,半点实话都没有,咱们要真撂在师州,看他们如何与护军抗衡!”
“咱们以忠君之名过万斛关,他们自?是默认我赫连诚刀山无悔,火海无怨。”
赫连诚看了眼狄骞,又问:“樊令,前方地?势如何?可有设伏点,对方兵器又是什么?”
既然鸣沙关暂无战讯,那么眼前的海寇便?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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