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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木太君是城里倭人的一个中队长。”
夏风萍就惊慌起来:“那我妹妹刚刚把人打了,不会有事吧?那些倭人不会找上门给他撑腰啊?妹子妹子,你快出来,我们快走,别给大哥家惹了麻烦。”
“倒不用这么急,”
那人听说春妮惹了事,竟也稳得住,安慰道:“那些协军不过是佐木太君养的一条狗,何况两条狗养的狗,还不在倭人眼里。
就是他们在城里人面广,你们注意躲一阵子,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躲?”
夏风萍旁敲侧击,终于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夏风萍又问:“那我们是不是也不好坐车了?他们会不会去车马行找我?”
“最好不要坐。”
春妮领着夏生出来时,夏风萍正捏着手绢对他抹眼泪:“现在可怎么办?街也不敢出,车也不能坐,连个落脚地都找不到,这不是逼我们两个弱女子去死吗?”
两人本来站在堂屋中央,现在老大条汉子竟被她逼到墙根儿,半侧着身子,窘迫得耳朵根都红透了,嗫嚅几声都没敢说话。
春妮拉拉她,她就势一捂眼睛进了屋,没一会儿嘤嘤嘤的哭声便响了起来,伴着“我命太苦了,日子没法过了,爹啊,娘啊,你们闺女如何如何”
等戏词似的话,听着真有些凄惶。
春妮:“……”
夏
护士你可真是个戏精。
春妮就看这人搓着手掌,咽了好几下吐沫,局促得跟春妮一比,倒像他成了个客人似的。
“要不,你俩去扒火车吧。”
他吭哧半天,给了这个主意。
夏风萍风一般从屋里刮出来,拽住他胳膊:“大哥,还请您多指教两句。”
春妮来自后世,经过这人的提醒,她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是最原始的蒸汽式火车,时速极慢。
铁路沿线的平民们有远行的需要,有买不起票的人,便会偷偷守在铁轨旁边,在列车刚出站那会儿跳上火车逃票。
不过在倭人接手昌远县之后,宪兵队狠狠整治过几回,现在敢顶风作案扒火车的人已经几乎绝迹。
这个老实人却跟夏风萍说,沿着铁路线往南走十里,前边有个隧道,火车到那之前那一定会减速,有些机灵的本地人就会躲在隧道附近,趁火车减速那会儿跳上去。
夏风萍还想再问清楚些,这时,有人在门外敲起了门:“老曾,开门。”
这人神色紧张地看了她们一眼,过去开了门。
进来的人细高个儿,头上戴着顶破草帽,穿一身青黑色短打,里头一件雪白的对襟短衫,帽檐压得极低,从春蚕的视线,只看见他的脸团在一团黑影中。
看见她们两个,这人非常吃惊,转身质问老曾:“你怎么带人进来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是少年特有的中性感,这人应该年纪很轻。
老曾比他高半头,这会儿却紧张地攥住腰带:“就是两个问路的,你们几个,还不快走?”
张着手将几人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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