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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较之以往,更少了些。
展岳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眼,复又阖上,他淡道:“地方官三年一考核。
这几日,正好是品绩上佳的地方官,考核进京的时候。
父皇也许,没有很多时间留给我们。”
嘉善点头,体贴道:“不要紧。”
她又抬起首,戏谑地望了展岳眼,轻声问:“待会儿见到父皇,你会怕吗?”
对于许多女婿而言,泰山大人都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这个泰山大人还尤其地不同寻常。
上辈子,展少瑛每每见到父皇的时候,虽不说战战兢兢,可也总是小心谨慎。
父皇曾私下里与自己说过:“以往看他,尚觉得有几分青年才俊的样子,怎么娶了朕的女儿,反倒变得小家子气起来。”
虽然嘉善不以为展岳会步展少瑛后尘,但一想到展岳也会收敛起脾性,就莫名觉得有些兴奋。
展岳侧首看她,慢条斯理道:“不怕。”
“这几日我入宫当值,已与父皇打过照面。”
展岳黑眸清亮,拿了嘉善的一抹发丝在手心上把玩,他的语气慵懒,“父皇待我没什么不一样。”
“我若太过谦卑,只会被父皇小瞧,”
展岳挑眉,含着笑意道,“若太过硬朗,也会让父皇觉得担心。”
展岳平静地说,“我心里有数。”
他玩着她的青丝,却越玩越失分寸。
嘉善只得瞪了他一眼,把发丝从他作怪的爪子上抽出来。
她靠在他肩头,两只手禁锢着他的手,不许他再乱动。
马车穿过东直门后,缓缓入了宫,章和帝已在殿上等着他们。
旁边的含元殿里,静妃和庄妃也率宫人们摆上了宴席。
两人先给皇帝叩首,章和帝道:“起来吧。”
展岳今日打扮地如雄姿勃发的青松,面上还是如珠似玉。
章和帝看着他,多少心生了一些喜爱。
庄妃有句话说得总算对——“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如若抛去出身不谈,从外貌品性上来说,展岳确实配得上他的嘉善。
这样一想,章和帝的口吻不由变得慈爱了些,他道:“外头下着雨,朕瞧你们穿得都单薄,坐下喝点热茶。”
两人道“是”
,语气不曾特别谦卑,可姿态里流露出一股尊敬。
章和帝忍不住又点了下头,他随口问着嘉善,这几日在安国公府的生活如何。
嘉善一一答了。
见女儿脸上的喜悦和娇羞不假,章和帝便领着他们两个,去含元殿见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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