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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珪站在小营帐前,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不远处的句陵河,他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会出现这样大的转变。
就在刚才,石珪算是有惊无险的摸回了艮山营,但他从句陵河堤走到艮山营区,这短短的一段路上,起码发现了三组窝在草丛里的探子。
虽然这些探子并没有发现他,但在昨天深夜里,他溜出艮山营的时候,这些探子都还不存在。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些探子一大清早的,就围住了艮山营?石珪心中些许不安,但眼下,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些发现,上报到营部,他也只能暂且按下自己的情绪,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小营帐,当做什么没都没有发生。
………………………………天光大亮时,石珪仿佛没事人一般,照例指点了一下包大力、陈小刀、唐震的猛虎拳,便让几人各忙各的去了,他自己则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坐在树下,吃起了早饭。
他一边吃,一边习惯性的往句陵河方向看去。
早上的河风算不得大,但一阵风吹之后,河堤畔的大半个人高的草丛,也开始随着风吹的方向,四处摇曳倒伏。
那些被风吹低了头颅的草丛中,竟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些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那些身影似乎毫不在乎他们被暴露,而是兀自悠闲的蹲在草丛中,三三两两的正在相谈正欢。
看到这一幕,石珪心中猛然的一凛,这些毫不在乎被暴露出来的人,正是石珪早上见到那些探子,但此时一个疑问浮现在他的心中,这些探子为什么要故意露出身形?正在石珪疑惑不解的时候,他那听力过人的耳朵,就听到营中传来一阵阵的纷乱骚动。
石珪心中了然,看样子,应该是营里巡逻的兵丁,发现了这些明目张胆的毫不掩饰自己行踪的探子们。
但他仍然坐在树下没有动弹,按照艮山营的军规,这种时候,最好是呆在自己的岗位上,千万不要自己去凑热闹,否则就是在军规之下,被罚了也无处申冤,再说,如果营里真的要有所动作,自会有军令传到此处。
但出乎石珪的预料,巡营兵丁闹出的动静,很快就平息了,他预想中的军令,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禀报。
他心里有些犯嘀咕,后勤队里的人没有前来通知自己,要不就军令来了,但事情不大,唐震等人已经妥帖的处理了,要不就是干脆就没有军令。
他本想起身去前面的主营帐去看看,但不等他爬起身来,却又懒病发作,懒得爬去操这份闲心,还不如趁这点时间,自己钻研一下自己的功法来的要紧,于是他干脆将此事抛之脑后,再次闭目研习自己的功法去了。
……………………………………正当石珪徜徉在修仙功法的世界里时,在句陵河北方,遥远的天边,蓦然间就冒出了一朵高高的积卷云。
句陵河的桃林渡口一带,是附近少有的开阔之地,在此处很少有句陵其他地方常见的大丘陵,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丘陵分散,因此,视野极其开阔,尤其是在句陵河面附近,甚至有一种天苍苍野茫茫的雄阔之感。
此刻,天边的那云,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座由不同的云朵堆成的高山,远远的耸立在青天与大地之间,极其高大雄伟。
那云山最上面的云层,在不停的翻滚涌动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明晃晃的亮白色,呈现出不同层次的明亮感。
云山中间的云层,则是从有些晃眼的白色,渐渐的过渡到了略带一些暗色的云层。
而云山的下层,就如同洪水挈带的泥沙一般,缓慢而坚定的卷向四周的青天,不一会的功夫,那云山的下层,就已经密密层层的铺满了天边。
这时候,从云山的的方向,吹来了一阵阵的清风,那风起初并不大,只是把树上的树叶吹得微微摇动。
但仅仅一会子的功夫,句陵河上也开始起了风,风略比早上的河风要大些,正吹得宽阔的句陵河上,泛起了层层金波。
那河风透过宽阔的句陵河面,就朝艮山营营区涌来,呼啦啦的,把石珪身后的大树吹得枝叶乱响。
而正在闭目研习的石珪,忽然从自己外放的神识中,感到了一阵让自己感到战栗的惊惧感,这惊惧来的毫无征兆,又如此强烈,就好像如同一只野兔,发现了遥远天空上,有一只正在盘旋的老鹰一般。
他猛然睁开眼睛,先往四周一扫,除了有些风大外,并无其他的异常。
他正想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因为受到惊惧的影响,有些不由自主的瘫软。
于是,他只好用手杵着茶几,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用手扶着树干,用自己的眼睛,往神识里感受到惊惧的方向,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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