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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揭开被褥,闷汗才得以疏解:“几时了?”
席咛轻车熟路坐在木桩凳上:“年初五,快入夜了,不好受罢?我估摸你快醒了,便烧了热水。”
望枯歪头:“春节一过,十二峰就不过冬了么?”
席咛摇头:“自然不是,夜里又回三冬天了。”
望枯:“为何会如此?”
席咛轻叹:“观星的修士都说,这天的确诡谲,从古至今都从未有过半冬半夏的时候。
非但十二峰如此,人间六州也难逃幸免,还从初一持续至今,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望枯:“怎会如此……宗主们可有下场?”
席咛:“宗主们见得好些修士身子遭不住,便暂且停了早训。
柳宗主去往仙界禀报,想要问个缘由,仙界却同样不知缘由,还派遣几个仙君下凡彻查。”
望枯愕然:“竟这样可怕。
吹蔓呢?这些天可有帮我回巫山看看?”
席咛稍顿:“她刚回来,也确有牵连到巫山。”
望枯心上一紧:“巫山毁了?”
“恰恰相反,巫山都是好事——那些本该凋敝的草木,竟在一夜之间死而复生了,倒是……”
席咛瞥一眼望枯,心一横,“倒是你的藤身,又成了枯藤,已然萎靡不振。”
望枯:“……”
怪不得醒时就觉浑身无力。
也不知是喜是忧。
吹蔓风尘仆仆归来,猴急灌下一杯水,才与续兰坐于望枯床前。
后者捧着冬枣要喂给望枯吃,洗耳恭听。
吹蔓却如临大敌,瞪大眼转述今日所见所闻。
吹蔓:“望枯若是见见那场面就好了,定能比我看得明白……忌孱说,一夜之间,山头茂密,唯独你的忍冬藤萎了,花也残败满地。”
望枯万念俱灰:“……”
先前断枝,方能由个天雷。
而今这一病,只怕是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
席咛蹙眉:“可有觉察何处不对?”
吹蔓:“还真有!
巫山的遍地瘴气里多了些魔气!
我们嗅不出来,是那来此地春宵一夜的客人察觉到的。”
牵扯到魔气,席咛一声不吭。
望枯:“那后来呢?”
吹蔓:“后来,我才知他是溯洄峰的师兄,还在巫山圈了个地界,不允所有妖怪、客人离去,怕里头混了罪魁祸首。
再归峰,如实向诸位宗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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