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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他堕落得更彻底一些。
于是她用指甲一下一下来回划着他颈部深得印出血的齿痕——大概是做医生的缘故,他常年在医务室呆着,也不怎么晒太阳,导致他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过分的苍白,像潮湿的阴雨天才会出现的色调。
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尤其清晰,与皮肤上的红痕交错相映。
假使他现在就这么出去,没有人会注意不到那些沿着红痕一路滑进衬衫里面的暧昧气息。
符彧几乎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想象到行人轻薄的、鄙夷的、浑浊的,以及不怀好意的目光。
“要不就这么直接下班好了,走在学校里一定会有很多人回头看你吧!”
符彧兴致勃勃提议道,“同学们和老师,或许还有你熟悉的同事,每个见到你的人都会觉得你是个表面衣冠楚楚,实际私生活混乱又不堪的伪君子。”
“你会出名的,然后成为普通人眼中的异类。”
大概是被她的话稍微刺激到,郗时终于按耐不住挣扎了几下。
尽管这种幅度和力度的挣扎对于符彧来说,就像小动物玩闹时小心探出的爪子。
江别春当时都比他更有强烈的反抗精神。
“你到底想做什么?羞辱我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错误的行为?”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郗时说话时依然很温和。
符彧怀疑他根本不会生气。
准确来说,是他根本就没有过分强烈的情绪。
他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淡淡的。
要说是无精打采,倒也没那种懒洋洋且厌世的姿态,他只是像一具空壳,身体里填满了血肉,却顶着年轻的身体和面孔提前走进了衰老的坟墓。
蓦地,郗时忍不住鼻间发出轻哼。
用来做心电图的仪器的一枚夹子毫无预兆地缀在了他身前。
他被激得向上挺腰,将柔软的位置往符彧掌心下送。
原本粉嫩的部位开始充血变硬。
而符彧却还是笑嘻嘻地顺手拧了一把。
他顿时浑身一颤。
“跳得好快啊,比我见到你的反应要敏感多了。
里面是藏着一只兔子吗?”
符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心口。
她的掌心严密地贴着底下鼓动的皮肉——这是唯一一处还彰显着他生命活力的地方,热烈、蓬勃。
但郗时只觉得一阵滚烫。
她的手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拆解他的骨肉,然后挤压他的心脏。
他的身体会被她贯穿。
这种事……这种事只要想一想,他竟然就会有感觉。
很奇怪的,他从来都是一个毫无欲望的人,甚至没有接触过相关的教学。
无论是那种涩情片,还是学校里正规的生理课,他都没有尝试了解过。
他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个模具,没有需求、也不会有性快感的模具。
而那个器官只是他作为男性,区别于女性的特征之一。
他不会像有些同性那样在乎它的长短和粗细,更不会单单因为拥有它而生出一种傲慢与自得。
它和他的任意一个器官,譬如手或者眼睛,没有任何区别。
坦率地讲,甚至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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