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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感觉从她的双腿直冲大脑,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奔跑。
奔跑。
雪为什么还没有尽头。
冬天为什么还没有尽头。
大地为什么还没有尽头。
突然,一声清脆的滴答声响起,塔露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又一滴答声响起,这一次,她感觉到了泪水从眼角滑落的重量。
这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那里,阿丽娜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路旁,她的手中紧握着那个已经空无一物的篮子,鲜血已经浸透了她身下的白衣,仿佛要将她身旁的一切,包括那些深埋的草木与泥土,都染上那暗淡而又刺眼的红色。
而雪,依旧无声无息地飘落着,它即将掩埋一切,也即将遮盖了一切。
德拉克背起了埃拉菲亚。
只有这时候,她才惊觉,这只轻盈的小鹿,竟然这么重,这么重简直就像是这片大地。
,!
白发的德拉克跋涉在无垠雪地。
埃拉菲亚女孩靠在她背上不住地颤抖,时而深深抽气。
雪花自埃拉菲亚的角上滑落。
冰雪覆盖的树木在塔露拉走过后无声燃烧,她无意识地点燃了她踏足的土地。
只有她面前的雪原是无尽的。
只有她脊背上的阿丽娜是温暖的。
心脏的跳动声自塔露拉的脊背传进她心里,越来越轻。
她想尖叫。
她想痛哭。
她想把所有的感觉从肺里挤出来,好像那样就能把已经发生了的一切从身体里抹去。
塔露拉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雪越下越大。
突然,雪停了,德拉克脑海中那只在她痛苦时肆意妄为的爬虫,仿佛遭遇了致命一击,瞬间被定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完全失去了动作。
缓缓地,德拉克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名男子,他手持滴血的长戟,身上弥漫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他的眼神如同寒冬中的暴雪,冷峻而深邃。
男子似乎完全忽视了德拉克身上散发出的敌意,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那双充满决断的手伸向了重伤的埃拉菲亚,这一刻的他充满了力量与慈悲。
如果术式无法用来救治感染者……那就用源石!
搜索内化宇宙的信息……给我反转!
在男人精细的操控下,通过导出源石当中内化宇宙的信息,埃拉菲亚体内的源石开始破碎,被转化为了细胞,被运送到了埃拉菲亚的伤口处。
埃拉菲亚的伤口一点点愈合…………塔露拉不敢想象,如果那天她没有和刚从石棺中爬出来不久,迷路到了附近的默相遇,会发生什么事,在那个阴森的夜晚,命运的齿轮或许会被推向一个完全不同的轨迹。
所以,她的道谢很真诚:“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阿丽娜可能就得永别了。”
“哦,对了。”
默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一个混蛋放在我身上的。”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这个过去的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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