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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沈栖姻却没有坚定地否认。
很显然,她自己也不确定头上戴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
可要是自己买的,又怎会不知?除非——这也是沈家的那位二公子买给她的。
谢晴一脸不赞同地摇头:“我原以为沈家只是门第不高,但各人品性应是好的,却没想到……令兄贪慕虚荣不说,竟还谎话连篇。”
沈栖姻心想:会说你就多说点。
可面上却是一副伤心落寞的样子:“……我二哥不会存心糊弄我的。”
“即便这东西是假的,他也一定是有何难言之隐。”
见状,众人的口风忽然一转。
“唉,这沈姑娘也是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个哥哥。”
“谁不说是呢,我听我阿弟说啊,那沈二公子平时拿的扇子都要二三十两!
明明自己穿的使的都价值不菲,可怎么偏偏对自己妹妹这般抠门,真是叫人不耻!”
“难为沈姑娘还惦记着沈家的大小姐,原以为是上好的东西想给人留着,结果……”
谢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沈栖姻用假的胭脂、戴假的珠钗,她该是羞愤欲死,掩面而逃的,可她怎么反而一副伤心欲绝,活像别人欺负了她的样子?还有那些世家小姐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她们不应该是对此嗤之以鼻的,怎么反而同情起她来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阮星狐估摸着沈栖姻那胭脂大抵是不会再送给沈姨娘了,正想说些什么将这件事岔过去,正好武安侯夫人身边的婢女来了花园,说是侯爷和夫人请沈栖姻过去。
朝阮星狐福了福身子,沈栖姻便跟着那名婢女离开了。
对方直接引她去了一处院子。
远远的,她便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院门口,男子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女人身形娇小,却气质不凡,料想必是武安侯和他的夫人。
及至近前,侯爷夫人立刻迎了上来:“不想姑娘如此年轻便有此精湛的医术,我儿的病症,就全指望神医了。”
“夫人客气,我必当尽力而为。”
武安侯魏蹊面色严肃,只抬手道:“请!”
说完,他率先抬脚往里走。
沈栖姻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想起来,之前有一次在栖鹰阁险些将她撞倒的人,可不就是眼前之人了!
会作画的人,一贯对人和物的观察细致入微,因此即便只是一个背影,沈栖姻也确定自己绝不会认错。
思量间,忽闻一道琴声响起。
沈栖姻凝神细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用脚弹的!
但凡有一只手都不至于弹出这么个死动静来。
有一说一,难听的程度就是和忍冬的笛子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越往院里走去,琴音越是清晰,显然弹琴之人就是这院子的主人,武安侯府的三公子,魏恒。
沈栖姻觉得奇怪。
不是都说魏三公子自幼抱病,终日缠绵病榻不得起身吗?怎么还能弹琴?许是看出了沈栖姻的疑惑,侯爷夫人叹了口气,说:“神医见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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