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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觉得恶心。
不是面对沈耀祖和老夫人他们时那种内心的反感,而是像有一只癞蛤蟆顺着脚面往身上爬,让人生理性地想吐。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夫人不悦地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风寒在身,恐过了病气给母亲。”
沈夫人面露狐疑。
可紧跟着沈栖姻又道:“母亲方才接掌府内中馈,若于此时病了,父亲定会觉得您不堪大用。”
“周姨娘可是对掌家一事虎视眈眈,她若趁机对父亲吹吹枕边风,您有多大的把握能胜过她?”
闻言,沈夫人心下一紧。
却嘴硬道:“就凭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
话是这样说,可她却坐得离沈栖姻远远的,甚至再次开口时,还拿帕子掩了掩嘴。
“你既病了,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此事我已有主意了,我这就去寻老爷!”
“那女儿陪您同去吧,也好表明我的态度。”
沈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
香兰劝她不要去,非要去时,也好歹拾掇拾掇自己,可沈夫人非是不听,反而斥责香兰道:“你一个丫头知道些什么?少多嘴!”
香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大冤种。
于是,沈夫人就这么素面朝天,一身布裙地去见沈苍。
刚一见了面,沈苍张口就来了一句:“你怎么这副德性就出门了?”
沈夫人当场僵住。
香兰无语地闭上眼睛:该!
说了让她换身衣裳,再略施些脂粉,打扮打扮再出门,可她就跟那个倔驴一样,非不听!
其实沈栖姻倒是明白沈夫人的意图。
她想通过这副样子,勾起沈苍的爱怜,可她想错了一件事情:一个男人心里若是有一个女人,那不管她是粗布麻衣还是锦缎加身,他都会怜她爱她,奉她为掌中至宝。
可若是心里没有她,那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可惜,沈夫人不懂。
被沈苍当众数落,尤其是周姨娘这个妾室也在场,她觉得难堪极了,却也不敢发作,只能讷讷解释道:“……妾身有要事同老爷商量,一时心急,便没顾上那许多。”
沈苍:“什么事啊?”
“听说老爷将三丫头发落到庄子上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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