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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二字重复一遍,语气玩味,“可说了是什么时候?”
北铭点点头,将方才那句话补完:“梵贤大师说不是今年,便是明年了。”
……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废话。
谢枕川有些笑不出来了,“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不过这也不影响北铭根据现有的情报做出合理的推测,“这位梨姑娘与净明寺有大量金钱往来,梵贤大师又与其有密文来往,的确可疑。”
谢枕川暂未发话,不过接触了两次,他已经发现梨瓷的行事作风与常人有异,又长了一副天真无邪的美丽外表,极易迷惑人心。
见主子一时无言,南玄忍不住小声问道:“金钱往来……那不是香油钱吗?”
北铭立刻驳回:“那可是八万两,你是信她傻还是我傻?”
……南玄觉得自己都有点想信,“那密文呢?”
“自然是那封签文,”
北铭越想越顺,又提起一桩事:“启禀大人,今日梨姑娘离府外出,我们的人在她院中搜了个遍,并未找到那封签文,最终确定她将那签文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听闻她去了集市,又派了探子前去接近,结果她不仅时时刻刻将那荷包紧攥在手里,还不知在其中置放了什么提醒的物件,稍一触碰便作响预警。
若仅是一封普通签文,何必如此随身携带、小心提防?”
谢枕川沉吟片刻,终于道:“梨瓷毕竟是梨家大小姐,科举案不会与她牵扯过深,暂且将那封签文取来一观,不必做多余的事。”
北铭跪在地上认错,“属下无能。”
为了不耽误大事,他只能寄希望于世子,抬起头冒死道:“我们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暂且还没有得手,恐怕只有与她相熟的人才能近得了身。”
谢枕川凉凉道:“自去司务署领罚。”
“是,大人,那密信……?”
谢枕川睨他一眼,勉强算是应了,“下不为例。”
“是!”
城门失火,南玄也不敢幸灾乐祸,赶紧替世子挑选好了外出的衣物,服侍世子更衣。
-
有情报指引,谢枕川很快便找到了梨瓷的所在。
闹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她的身影却尤为好认,哪怕看不到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和贵重繁复的衣饰,便是那一头被养护得比水丝重莲绫还要柔顺润泽的长发,便足够惹眼了。
街上的许多人都在悄悄地注视着这个好看的姑娘,谢枕川的目光反而是最无意的那一个,他遥遥跟在梨瓷身后,看着她孤身一人折进了一条小巷之中。
他快走了两步,正想看她是否要在此处与人接头,结果她胆大妄为地冲到了一群正在闹事的地痞无赖面前,无兵无卒,甚至手无寸铁,也妄想制止他们。
……真是愚蠢的天真。
谢枕川懒懒垂眼,看着她腰间垂着的云蝠绣绡金绫如意荷包,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荡,发出好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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