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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珍的声音不算大,但这舱内空间也并不如何宽敞,她脱口而出的称呼还是传进了室内三人的耳中。
破门而入的剑客只是动作略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长剑重重下压,金属交锋之声划破寂静,姚珍珍顿时感觉到握着剑柄的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别经年,这位师弟倒还是这么大开大合的路数,她心中不由得微哂。
既已确认是故人相逢,姚珍珍当机立断卸下了劲力,手中短剑顺着对面力道划过一个柔软的弧度。
在对面剑锋未至时,姚珍珍轻巧的向后半步,险而又险的擦过那锐利的凶器边缘。
来人也看出了面前之人并无战意,一剑落空也不再强追,“唰”
地一声,雪亮剑锋便已还鞘。
“报上你们的身份来。”
他开口,是低沉的男声,语气冷淡,并无其他感情。
被两人晾在一边的陆哲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实在是来人这未发一语先动刀兵的做派过于强硬,让他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我是陆氏,楠九岛陆氏的修士,陆哲!”
他一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一手举起示意对方看自己手上的玉牒,“这是我等登船的玉牃,内记有我们的登船时间,形貌等信息,还请道友查证。”
“我等本是搭乘云舟前往参与浣金仙试的,不料云舟上混入了净莲教的魔修,在船只的食水中下毒,使得我等一众修士受其屠戮,无力还手!”
青年话至此处,愤愤不止,几近垂泪,“幸而内子因身体不适,多日未进水米,又趁魔修不察,将那头目杀死,才救下了我……”
被他提到的姚珍珍则垂头闭口不言,只做是默认。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说辞,总归南陆上并无几人真的见过白郁湄的身手,就是想查证也需要时间,短时间内很难被发现。
“林师兄?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还活着的?”
舱室外,又一清脆的男声传来,伴着脚步声,门边探进来半个身穿白袍的身影,身姿挺拔纤细,头顶束着玉冠,看上去十分年轻。
姚珍珍认出了这后来者身上的服饰,白底绣流云,是剑宗子弟日常的宗门服饰,只是这弟子看面相年轻又陌生,应当是她走后入的门。
少年腰间所悬令牌被宽大的下摆挡住,也不好确认是哪一峰的弟子。
“这边有两个,你来查验他们的身份。”
被叫做“林师兄”
的青年显然也听见了身后的呼唤,他半侧过身,向身后少年示意此处还有两个活人。
“行。”
白袍的少年跨步走进了舱室内,毫不见外的接过了陆哲手中举着的玉牃,灵光微动,他抬头望向姚珍珍的面容。
姚珍珍也抬眼望着他。
女人秀美的面庞仿佛上好的白玉雕就,一双眼眸如秋水点墨,二人对视,本该是柔情脉脉的画面,只可惜一方带着审视,而另一方……
陆哲觉得自己可能是在之前被魔修下的毒搞坏了脑子,不然为何他能从那位神秘前辈的眼中看出几分……慈爱?
姚珍珍倒是没注意到一边陆哲的眼神,她只是才刚看清这为新进的剑宗弟子的样貌——面容白净五官端正,虽然脸颊还透着少年稚气,但不难看出日后英俊的雏形。
是个小帅哥,她心想。
随着死而复生一起活过来的那颗颜控之心又开始作祟,虽未相识,但姚珍珍对待宗门内的弟子向来十分亲近,见了这新来的小弟子,忍不住就要多关注一二。
“这位小……修士如何称呼?”
她放下手中短剑,问道。
“我?我叫陈谦,这位是我的师兄,林羽觞,我们皆来自剑宗,本是一同乘船去昭华参加仙试的,路上收到求救讯息,才一同前来探查,”
陈谦已确认过二人的体貌信息与玉牃内相符,警惕心顿时消失许多,见一边师兄和石头一样沉默,便开口解释道,“白姐姐,你们的身份我已确认了,只是其他遇害之人,我们还要再比对过,你们二人是留在这艘船上,还是随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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