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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扶助灶台强稳住身子,费力地想制止不断抖动的另一只手,上面端着的空碗好似随时都可能脱手摔落。
不知道过去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
颤抖着又盛出一碗肉汤,特意多挑了些肉在里面。
忍着偶尔心悸带来的不适慢慢走出厨房,两手捧着碗递过去,强作镇定掩盖不住声音中的慌张:“老鼠,是老鼠,很,很难抓。”
可能是说辞有了效果,更可能是牧子闻到了肉香,一把夺过碗送到嘴边伴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嚼也不嚼吞进肚里。
吃到一半停住,眼睛睁的老大看向前方浑身开始不住哆嗦,碗沿磕碰到牙齿发出脆脆的哒哒声。
只一会儿牧子眼睛一闭,空着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手指边缘泛出冰冷的白色,过了半响好似下了决心一般,仰着脖子把碗中的剩余吃了个干净。
吃完肉的牧子端着空碗坐那直愣愣发呆,阿硕开口安慰:“是老鼠肉。”
“早就没老鼠了。”
“怎么没有,我亲眼见过。”
说完拍了拍牧子的肩膀:“就在上午。”
“小姐吃过了没?”
“我俩都吃饱了。”
看着女人笃定的眼神,牧子又一次跪下了:“让我给娘子拿些吧。”
离得近注意到牧子脖子上的异常,脖颈侧面有一处不长但很深的血痕,只要稍微,哪怕稍微向内侧偏一点点儿就会割破血管。
牧子摸着脖颈上的伤口只是笑:“我天生会避箭。”
本来想回呛说那是因为到了傍晚天色渐黑的原因,想想还是觉得事情过了就不用说了,人没事就好,现在紧要的是寻找爬出壕沟的工具,不然死是早晚的事。
“放心都留给你,那地方有别人,去把你娘子带过来吃。”
牧子再次跪下磕了个头,站起身飞快地跑出门找老婆去了,自己这边也不耽误,收拾家里还算结实的衣物布料,觉得不够去邻居家里找了些,拿回来坐在院子里一块接一块系牢,约莫有十米长差不多足够了,最后解下腰带在身上左右比划一番,等都做完了牧子带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汉子,一眼就认出来是看见鸭儿就哭的那个大胡子。
,!
“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那男子也不示弱抢先开口道:“我的女人能来我为甚来不得?”
“是我的女人!
我用饼子跟你换的!”
牧子叫道。
“你个被主人阉了的胡狗还要女人,你能用吗!
能吗!”
说着男子上前就要打牧子。
“够了。”
一把分开两人,扭头对满脸涨红的牧子用下巴朝厨房努了努:“别理他,带你的女人进去。”
那男子经历了长久的饥饿没什么力气,挣了半天气势便弱了,嘴里凄凄艾艾的自言自语:“我只是想和家人死在一处,错了么。”
男子的语气让人心下恻然:“你在着等着。”
说完进厨房盛了一碗汤水出来递给汉子:“吃吧,我逮的老鼠。”
“我不吃,早没老鼠了,我知道那是什么。”
说完这句男子面色陡然煞白,抢上几步扑倒在地上满脸惊恐:“孩子!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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