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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对那位的看重,陈末娉再清楚不过。
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可面对那位时,却有用不完的耐心和平和。
这对于他来说,已是极致。
如若不是那位因家事离开了京城,与魏珩再无可能,她就算用再多的手段,也是嫁不进定远侯府的。
她有自知之明。
而如今,那位回来了。
那位回来了,魏珩又会怎么做呢?
陈末娉正想着,突然间,马车不动了。
车夫在前面道:“夫人,路边聚了许多人,车行不过去,需得等等。”
“那便等吧。”
反正她也不想那么快回府。
她往后挪了挪,让上半身整个靠在软垫上,正想闭目休憩时,前方又传来一阵喧闹,期间还夹杂着女子和幼儿的哭泣。
“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在欺辱妇孺?”
她挑起车帘,望向车窗外。
外面的人确实不少,都齐齐摆摆围在一处,三两凑头,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哭声就是从人群中央传来的。
玉琳道:“奴婢下去瞧瞧。”
说着她便下了马车,侧身挤进人群中。
过了片刻,玉琳又挤了回来,艰难地爬上马车:“夫人,就是一男的要休妻,妻子不愿意,带着孩子抱着那男的腿不让走,正在闹呢。”
“休妻?”
“是呢,我听周遭看热闹的说,这男的外面有人了,人家不愿做小,所以干脆休妻。”
玉琳接着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辱妇孺,如果算的话,咱们要不要出手管管?”
陈末娉放下车帘:“可有打斗?”
“这倒不曾。”
“那便是家事。”
家事,旁人如何能够插手。
“唉,说是家事,却有这么多人围观。”
玉琳嘀咕道:“我刚刚就进去了一小会儿,周遭叔婶已经将这家来历讲得一干二净,甚至那妻子娘家是哪个县哪个村的都知道了。”
陈末娉默默垂下眸子,敛去眼底情绪,只一双纤手垂在坐垫边沿,因用力捏紧坐垫而指尖泛白。
“唉,这男的倒是去潇洒快活了,可这妻子,日后怎么和乡里乡亲来往啊,估计一辈子都要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玉琳又叹一口气,嘟囔一句:“还好我还没成亲。”
她转身走到陈末娉身边:“夫人,我看那边还得闹许久,要么咱们绕路吧。”
说着,玉琳就要吩咐车夫,调头换路。
可不等她唤出声,就被陈末娉开口阻止:“不。”
“夫人,怎么了?”
陈末娉抬起眼,淡淡地望着她:“回去也无事,不如在这等等,不必折腾了。”
“那好吧。”
玉琳依言行事,起身要去理车帘:“那我将棉布帘子放下,遮挡些声音,免得听着吵闹。”
“不用。”
说话的功夫,陈末娉反倒再次挑开了车帘:“我烦躁得很,听听这吵闹盖盖。”
玉琳闹不懂了,为什么烦还要听这些,岂不是会更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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