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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深吸一口气,重新扯回凌乱的思绪。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
院中梨花树枝头的花瓣所剩无几,被风吹得在地上堆了一层,仿佛铺了一地的雪。
流光容易把人催。
京城一年两季,过了春天便是夏天。
春日短的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功夫就随着梨花瓣簌簌地落了。
“太后近来可好?”
她问。
李静遥手上绣花的动作顿了顿,抬眸道:“病了有一阵日子了。”
江流皱眉:“御医可来瞧过?是因何而起?”
“怕是心病。”
李静遥叹了口气,拉着江流到榻上坐下。
“你可知何千盛何大人?”
江流一听见这名字便心生厌恶。
她抿着嘴点点头,略带好奇地询问:“你在这深宫之中,与前朝并无往来,为何会提起他?”
公主压低了声音,慢慢道:“你可曾见着过何千盛的那位夫人?”
江流一听,忆起那日王府宴席结束后,李承允在烛光下对她说过的话,心中顿时了然。
李静遥见她这幅模样,便知李承允大概已将事件来由讲给她听了,补充道:“前些日子,皇上随口提到,姨母在何家过得并不如意,常年卧病在床,何千盛待她又格外刻薄……”
她顿了顿,接着道:“姨母曾写过一封家书,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太后手上,我曾瞧见过一眼,可谓是字字泣血啊……”
江流皱着眉:“怎会这般巧?”
“是啊。”
李静遥不住地叹气,语调中多了几分担忧:“母后听闻此事,茶饭不思,夜夜难寐,想必心里定是后悔不已。”
江流低头沉思片刻,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若只是心病,怎会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太后可有在服药。”
李静遥点点头,两人对视片刻,突然都沉默了。
半晌,李静遥才缓缓开口:“皇上不允许其他人在太后宫中随意走动,我近不了身,也不知她如今吃得是什么药。”
江流点头,却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
她皱着眉,心中饱有疑问却又不敢问出口。
宫里隔墙有耳,即便是在长乐宫,她和李静遥也不敢多论宫中之事。
两人只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颇有默契地将此事藏匿于心底,就此揭过。
江流率先扯开话题:“我那日在红袖馆见着位熟人。”
李静遥转头看她,似有不解,但偏了话题:“你去红袖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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