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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烛玉潮穿上火红嫁衣、挂上盖头,看见另一辆前往王府的喜轿时,她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
“那是谁?六殿下今日还要迎娶其他女子?”
烛玉潮立即向轿外婢女发问。
婢女却无情地提醒道:“王妃,您不可以掀开盖头。”
喜轿降落,烛玉潮立于王府门前,而她身侧另有一身着嫁衣的女子,甚至款式绣花都与烛玉潮身上的如出一辙。
她并不关心楼符清要娶谁,真正让烛玉潮感到愤怒的是自己再一次受到了侮辱!
长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瞬间出现一寸血痕。
烛玉潮终于得以稳住身形,抬脚走入门槛。
“一拜天地!”
烛玉潮有些迷茫,她看不见红绸杯盏,听不见贺喜欢呼。
“二拜高堂!”
皇帝并未到场,意外的是,楼符清的生母陆氏竟到场了。
“夫妻对拜!”
烛玉潮嗤笑一声,也不知楼符清此时应该对着哪位娘子磕头?
烛玉潮脑袋昏沉地被婢女带入洞房之中,她方才被那婢女冷漠的语气烦扰,此时没了心情再问。
一时无言,烛玉潮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直至那婢女第二次剪短烛芯时,她没忍住对烛玉潮开了口:
“王妃,王爷今日恐怕不会过来了,我服侍您休憩罢。”
烛玉潮紧咬的牙关松懈了,她沉默半晌,答复道:“……也好。”
被侮辱又如何?自己前世被侮辱的还少吗?只要她还活着,就总有出头的一天!
婢女打好热水,仔细地替烛玉潮卸下繁复的首饰衣衫,最后为烛玉潮压好被褥。
婢女转过身去,刚要熄灭烛火,却听“吱呀”
一声,楼符清将食指搁在唇边,婢女微微睁大了双眼,随即福身退了出去。
烛玉潮身心俱疲,她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并未察觉到身后靠近的人影。
“娘子,很困吗?为夫来晚了。”
楼符清脱去外衫,拥住烛玉潮的腰身,在她耳畔低声开口。
烛玉潮没听见。
楼符清不放弃:“你是正头王妃,为夫自然紧着你。”
楼符清呼出的热气令烛玉潮皱了眉,她在睡梦中抬手搓了搓耳朵。
掌心那足有一寸长的血痕撞入楼符清的眼中,他神情忽明忽暗,最终松开了烛玉潮,起身离开了洞房。
长夜已过,天色大亮。
烛玉潮掀起眼帘时身子已舒爽许多。
她余光瞥见床头的一纸庚帖,翻开瞧了瞧。
那是前些日子在蕊荷州,楼符清写给闻子基看的样子货。
只见那精致小楷跃然纸上,落款处赫然写着“闻棠”
二字。
烛玉潮修长的指间划过纸张,发出如同烈火焚烧的“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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