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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人见状,不由得僵在当场,手中弯刀也在发颤。
男子又开口说话了,但黑斗篷还是没有听懂。
一阵疾风刮来,男子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掐住了两人的脖子,尖利的指甲扎进皮肉,鲜血顺着手指滴淌,很快便渗进男子的肌肤,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男子看看左右两人,一口咬住右手上那人的脖颈,两人不住地挣扎,却偏偏动弹不得。
马匹嘶叫,一直骑在马上的黑斗篷顾不上两人的死活,调转马头匆匆逃走。
男子吸尽左手上那人的血,将两人放倒在地上。
左手上那人睁大了眼,双目里映出一张俊朗的脸,约莫三十来岁,高鼻碧眼、嘴里露出两颗獠牙。
,!
男子微微颔首,脱下黑斗篷穿在了自己身上,再次开口说话,这一次若是还有活人在,定能听得明白,因为他说的是唐话:“终究还是回来了。”
……孙休站在船头,定定望着河面,直到卫士递给他一块黑布,他才闻出鼻孔里刺鼻的恶臭,差点呕出来。
依张矩之计,州府雇了三四十艘渔船,孙休和卫士将渔船首尾相连、横在河面。
渔船下还连着渔网,能截住河面上漂来的东西。
卫士们都以为要截船,只有孙休心里清楚,他们要截的是尸。
刚过辰时,河面上漂来数百具尸首,孙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他实在想不出,哪里来的这么多尸体?尸体当然是从尸洞里冲出来的。
卓不浪和河工疏通暗河后,被用来养尸的河道又涌进了河水,河道中的僵尸和死尸被卷进了河水中。
据河头查勘,暗河之水从这里汇入黑河,故张矩让孙休带人在这里截住尸首。
日头升起,日光照到河面,河面上雾气蒸腾、恶臭熏天,方圆十里都能闻到。
不少爱凑热闹的人想要走近河边看看,但实在受不住恶臭,都跑开了。
船上和岸边的卫士们又多蒙了几层黑布捂住口鼻,不少卫士忍不住呕吐不止。
过了午时,河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去,尸首竟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成片的破旧衣裳。
孙休依照张矩所言,命人将衣物全都打捞起来,就近烧掉掩埋,然后撤走了渔船和渔网,回州府复命。
孙休原本以为黑河浮尸案已是张掖百年不遇的奇闻大案,回到州府才得知,今夜的大案又何止浮尸案,有人谋反了!
反贼夜袭了甘州府衙。
张矩早于孙休回到州府,正在查验葛崇的尸首。
张矩心里愧疚难当,他万没料到,绯云阁今夜竟会阑入公廨、刺杀朝廷命官和州军、府吏等三十一人,劫走重犯肖琅的尸体和其他人犯、罪证等。
幸而裴刺史已前往朔州面见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行俭,并不在府衙内,由此躲过了一劫。
张矩为葛崇合上双眼、盖上白布,望着院中的一张张白布,悲绪难抑。
这时,书吏跑来通传,张矩随书吏来到一间黑漆厅房,录事参军张昭和四位判司正满脸焦忧地等在厅中,一见张矩忙问起昨夜的事。
张矩将昨夜五柳村的事大略讲了一遍,众人听完惊恐不已。
“若我猜得不错,绯云阁夜袭州府的真正目标是那个身份不明的吐蕃人穆赤。
绯云阁连折多人、实力大损,此番他们甘冒谋反大罪强闯公廨,看来也是走投无路。
如今尸患已解,绯云阁没有了最大的倚仗,正是缉捕枯荣妖道的绝好时机。
枯荣此人来历不明、身负奇诡、恶贯满盈,且野心不小,若是错过时机让他逃脱,恐怕后患无穷……”
张矩将“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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