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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嗣?
我……与折衣的孩子?
雍盛稍作联想,竟羞赧起来,手握空拳抵在唇边,掩饰地轻咳一声:“咳,朕……朕尽力。”
太后不知为何充满怀疑地瞥了他一眼,略思索一阵,强硬道:“此事并非尽心尽力就能做成的,适逢你遭此难,身边刚好又缺个贴心人时刻照应,就让皇后暂时搬来晏清宫,昼夜服侍,陪驾左右,也省得她两头奔波,劳心费神。”
“……”
不愧是太后。
雍盛咂舌。
催生从来不只嘴上说说,直接将目的落实到行动上,主打就是一个快狠准。
饮尽一盏茶,太后就摆驾回了慈宁宫。
人前脚刚走,怀禄后脚就捧着药碗,肿着一双大眼泡期期艾艾踅进来。
“朕还没死,先别急着号丧。”
雍盛笑着调侃,伸手接过碗,一仰脖,饮尽了,皱脸吐舌头,“干吃黄连都没这么苦,快说,你是不是偷着往里倒苦水了?”
见他这般模样了还在打趣宽慰自己,怀禄嘴一瘪,眼泪说来就来,跪倒哭道:“奴才该死!
奴才是头大蠢驴!
别人一拽绳子就跟着走的天下最蠢最蠢的大蠢驴!
奴才对不住圣上,圣上……呜呜呜……圣上就是打杀了奴才……奴才也绝无半句……半句……呜呜呜……”
后面的话语尽数淹没在哽咽里。
雍盛揉起眉心,道:“不怪你,是朕大意。
而且你原本不像头蠢驴,但这样嚎起来,还别说,倒真有几分像驴叫,吵得朕耳朵疼。”
怀禄刚还抽抽噎噎不能自持,这会儿噗嗤一声被逗乐了,乐完又哭,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抹了眼泪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展开了,露出里头的几块饴糖,递上来:“圣上快吃粒糖,冲冲嘴里的苦味儿。”
雍盛借着拿糖的动作将人扶起,看着帕中饴糖出神。
“圣上?”
怀禄小声唤,“怎么了吗?”
“没什么。”
雍盛拈起一粒饴糖,丢入口中,舌头顶着,一边腮帮子便鼓起来一个小包。
甜味席卷味蕾,在舌尖与苦涩的药味短兵相接,一番混乱厮杀后,牢牢占据上风。
但苦味并没有完全消失,它只是暂时蛰伏起来,默默将药的因子浸入舌根,腌进皮肉的更深处,等待着下一次唤醒与复苏。
“谢折衣呢?”
雍盛含着满口甜腻问。
“娘娘?”
怀禄微妙地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怎么了?”
雍盛催促。
“没什么,只是奴才心里头感到奇怪。”
“奇怪?”
“是啊。”
怀禄略带疑惑地回,“这药分明是娘娘亲手煎的,但奴才端过来时,她特地嘱咐奴才,让奴才跟圣上说药是奴才煎的,不与她相干。
奴才寻思着圣上此时一定想见娘娘,便问娘娘要不要来看看,她心里应是愿意的,但不知为何却拒了,回了凤仪宫。”
“回去了?”
雍盛的声音一下子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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